出園的路上,深川和橋本陪在小飛鳥的身邊。她沒說話,沒牽著任何人的手,也沒低著頭,而是昂首大踏步地往前走。也不知是故意做出的樣子還是確實看開了很多事情。
沒人來問五更她和小飛鳥說了些什么。大家雖然極其感興趣,但是知道這是兩人之間的事,她們可以制造機會,卻不能直接插手到事情中。
于是五更會想,這樣可以了嗎。
她走在稍稍落后些的位置,看著前方幾人的背影。這其實才是她最舒服最自在的狀態(tài)。不是站在帶領者的立場,而是作為被帶領者,走一步算一步,跟著前方的背影,偶爾思考下大而空泛的人生問題。
然后她拒絕了小飛鳥。
雖然過程大半是被小飛鳥任性地奪走了主動權,可她還是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或者說答案。
她受到的傷害并不比小飛鳥輕,雖然這種說法有點卑鄙。就像是加害者站在法庭上無恥地為自己辯護一樣。
“啊……”
西野突然停下腳步。
“怎么了,娜醬?”白石問道。
西野摸索身上的口袋,翻查包中的物品。
“抱歉,”她歉意地笑,“手機,好像落在餐廳了?!?
白石和橋本等人對望了一眼。她們察覺到了那一點點的微妙之處。
西野面色從容鎮(zhèn)定,即便是表現(xiàn)出的慌亂和歉意,也像是綢緞一般,透露出一種平整順滑。讓人感覺她不是落下了手機,而是想要落下更為重要的東西。話語間充滿著警示箴言的意味。
“小宵,你可以幫我去拿嗎?”
來了。五更想。
事到如今她反而不會覺得錯愕。
西野望向她的視線,帶著一種摩西分海般的浩大力量,以至于在場的眾人除了五更以外,完全沒有開口的勇氣以及力量,去打破這某種程度上已經(jīng)超脫于情感之上的看破。
“不去……不行嗎?”
五更下意識地抵抗。
“為什么?”西野平靜地問。
“……我不能丟下娜醬一個人?!?
“小宵你在說什么啊。”西野反而笑了,“大家都在啊,麻衣樣,娜娜敏,麥麥,飛鳥,日芽香,還有生田。大家都在這里啊,怎么會是我一個人呢。”
“……”
五更知道的。她知道西野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可西野是在表達什么意思呢,是在表露自己的堅強嗎,還是單純地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大家都在這里,而西野只是要五更幫她一個忙而已。幫她取回自己的東西。
“小宵是在害怕等你回來大家都不在了嗎?”西野彎著眼睛。
“……”
“不會啦,大家都會在這里等著小宵的,不會擅自跑開,也不會視而不見。”
“娜醬也是嗎?娜醬也會在這一直等我嗎?不會離開?”
西野稍稍地拽著包包的背帶。她沒有說話。
“我們約定過了的,娜醬,你還記得嗎?”五更聲音顫抖著開口,“我說我會努力的,努力把娜醬對我的喜歡彌補回來,娜醬也說過的,不會讓別人搶走我,那為什么要讓我一個人回去呢?”
“……”
深川越發(fā)覺得在這個開放的場所,自己的呼吸卻越發(fā)的艱難,她的溫柔得益于她出色的共情能力,她有些不忍心再看面前一切的發(fā)生。
“別去,麥麥?!?
橋本卻拉住了她。深川卻有些焦躁地甩開她的手。
“為什么?為什么別去?娜娜敏你又明白了什么嗎?”深川想到橋本的自作聰明,妄圖揣測她人的內(nèi)心加以分析,卻在不經(jīng)意間撩燃了自己心中的火焰。
她現(xiàn)在還不吸取教訓?
可橋本死死拉住她的手腕,不愿意放開。
她低垂著眼眸,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