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句話說出口，身后成員的尖叫也達(dá)到了一個頂峰。

生駒抱著寺田，興奮得一塌糊涂。星野更是捂著臉不好意思，透過指縫去看場上的情景。也就櫻井一邊激動一邊懊悔，剛才自己也該這么玩的。身旁的若月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高山看著周圍成員各種激動，覺得自己十分的格格不入。好在，坐在前排的橋本和飛鳥她們似乎也和自己類似。

因?yàn)橛衧taff的提醒，西野并未表現(xiàn)出多少的訝異。只是，在被五更靠上去的那個瞬間，高山分明看到，她垂在身旁的手臂，有那么一瞬間，略微抬起，稍一猶豫，卻又平靜地放下。

她是想推開她，還是想抱住她呢，高山實(shí)在難以分辨。她甚至不知道場上的一切究竟是真的還是在演戲。

五更跨坐在西野的身上，這么一個頗為不雅的姿勢，卻讓成員們有種超出期待的驚喜。鏡頭在拍，觀眾在叫，五更卻全然顧不得這些。

鏡頭下展現(xiàn)的這里，是個戲場，是巴納姆和貝利的馬戲世界。一切都假的透頂。假的讓人難辨真?zhèn)巍?

但五更相信西野，也相信自己。她相信假將成真。她相信有某種東西能夠貫穿真假虛無混沌宇宙，最終將她們所在的點(diǎn)連在一起。

所以，她才會這么反常，近乎義無反顧地開口。

“那種人分了也好，”她說道，“那樣自私、低沉、木訥、不解風(fēng)情的笨蛋分了也好。那種人不會記得你喜歡的飲料，不會在一些小事上費(fèi)力盡心，卻總是在人最空虛無助的時(shí)候出現(xiàn)，卑鄙的趁虛而入。膽小鬼，自大狂，老好人，人形空調(diào)機(jī)。”

五更越是這樣自我貶低，心思越是變得敏感纖細(xì)起來。

“可是啊……”

五更注視著不愿抬起頭的西野，鼻尖嗅到她洗發(fā)水的清香。她們用的一直是同一款。這些之前一直是西野幫她補(bǔ)充的，香水，香皂，洗發(fā)水，沐浴露，化妝品，然后是同一個品牌的衣服。

這兩個人，一直用著相同的東西。即便內(nèi)在性格，外表長相全都不同，但她們就像是一個人一樣，她們有著橋本都分辨不出來的以假亂真的相同氣味。

西野對五更的追逐和效仿，體現(xiàn)在生活中方方面面的細(xì)節(jié)上，這些只是一部分而已，可五更之前卻一直沒能注意到這些。

“可是娜醬你沒必要這樣死守著不放吧，我不行嗎？我可以站在你身邊的，陪你一起的，一直看著你，注視著你。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會讓你經(jīng)歷那種不好的回憶了，我們可以從頭再來的，就從現(xiàn)在開始，從這一分這一秒開始?！?

“娜醬，我……”

她吸了下鼻子。

“我不能陪在你身邊嗎？”

西野沒有說話。

她素凈的手順著五更的腰身、胸口，緩緩攀上她的鎖骨附近，然后，緊緊地抓著五更領(lǐng)口的襯衫。似乎用了太大的力氣，手背浮現(xiàn)隱約的青筋。

五更遲疑地把手覆上去，才發(fā)現(xiàn)她手背冰涼，微微顫抖。

西野揚(yáng)起頭來，劉海散亂地落在眼前，她緊咬著嘴唇，不甘，甚至有些敵意地瞪著五更，眼睛里閃著不愿屈服的光。

五更一時(shí)之間忘掉了呼吸，她怎么也想不到西野會是這個樣子，像是雨天躲在檐下的流浪貓，柔弱卻又?jǐn)骋暤囟⒅恳粋€過路的行人?？墒牵环艞壍拿髅魇撬艑?。

五更有種角色反轉(zhuǎn)的錯位感。

她神色恍惚，之后的事情便記不清了。貌似有人喊了停，然后迎接她們的是成員和c的齊聲夸贊。五更不在意這些的。

西野的那雙眼睛深深地烙在了她的視網(wǎng)膜上。如果，分手的那天，西野愿意當(dāng)面和她講明，那時(shí)，她應(yīng)該也是這種表情吧。

五更不明白，不明白為什么糖里會帶著刀子，刀上卻又映出行兇者不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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