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能吐出干癟的泡泡。
大概花了四五秒鐘,大腦才順利接收以及理解了這個信息。
“這樣啊……”她坐回位上,一時間失措到手不知該放在哪里合適。桌上?還是腿上?
深川卻突然瞇起眼睛,“小實沒有挽留我呢。”
“啊?”
“沒有說‘不要走’‘為什么要離開’之類的話。”
“不是的,”高山慌張起來,以為深川是感到寂寞了,“我當然也有這樣想啊,但是,各人有各人的選擇不是嗎,我又不能明白麥麥的想法……”
“因為我們還沒熟到那種程度吧,”深川笑著說,“而且小實你又是那種特別在意其他人感受的類型。”
高山頓時有些坐立難安。
“剛才那句話我沒有惡意,如果讓小實覺得尷尬了……抱歉。”深川馬上道了歉,她看著高山態度誠懇。“這幾天我的心里也很亂,雖然是早就決定好的事,但把它確定下來還是耗費了不少力氣。”
“沒事,畢竟這么大的事……”高山笑了下,頓了下,問道”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除了小實你,只有娜娜敏和陽菜醬了。”
所以,昨晚包廂外娜娜敏和麥麥的爭執是因為這個?
她突然有些理解那時橋本慌張到口不擇言的態度了。
這時,生駒撅著嘴巴,一臉不爽地從洗手間回來。兩人便不再談論畢業的這個話題。氣氛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悠閑。
半個小時的休息后,生駒屁顛屁顛地跑去結賬,這讓高山聯想到新年壓歲錢收到手軟的臭屁小鬼,花起錢來大手大腳。
“小實,我也該回去了。幫我和生駒醬也說聲。”深川向她道別。
高山看向店內結賬的生駒,突然轉頭對深川說道
“和麥麥說的一樣,得知你畢業的消息,我雖然心里有著不要走的想法,但也不會露骨地說出來。因為,畢竟是深川桑的事,擅自發表意見也太不負責了。但是,如果能不顧及這些,直言以對,不也是關系親密的見證嗎。”就像娜娜敏那樣。她想。
“親密嗎……”深川愣了下,抿著嘴唇頗為無奈地笑了,“雖然我覺得會有更好的表達方式啦。”
“那小實你呢,”深川問道,“有如果畢業便想要不顧一切挽留的成員嗎?”
應該有很多人才對,但不知為何,高山卻第一個想到了西野。她沉默著,沒有回話。
深川笑著,“看來是有的。”
高山不置可否。
“麥麥為什么會告訴我畢業的這件事呢,應該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是啊,為什么呢……”深川抬頭望向頭頂的天空。稀疏平常的萬里晴空。
大家追逐著熱烈的太陽,羨慕漂浮不定卻自由閑散的云,卻很少注意到那片包容一切的藍。
有時候,越是觸手可及抬眼可見的東西,越容易被下意識地忽略和隱藏。
深川看著高山說道
“大概,我們是同一種人吧。”
“如果沒有契機,就會永遠藏著自己的心意,任憑被時間沖刷得越發尖銳,直至刺傷自己。小實,偶爾還是要任性自私些的,哪怕會給別人添很多麻煩。”
“……雖然這話由我這個反面案例說出來不太合適啦。”
少女自嘲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