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櫻井看到她略有些窘迫的神情。
“我只是忘了啦。”若月小聲地說。
“那放學后晚了兩個多小時才回家呢?”
“那、那個是我睡過頭了啦!”
“若月同學……”
櫻井懷疑地看她,若月卻紅著臉竭力地避免雙方視線交匯。
“若月同學,你……該不會是在故意等我一起回去吧?”
“怎、怎么可能啦,笨蛋!”
“可是這段時間一直是這樣。”
“所以都說了是睡過頭!”
“為什么避開我的眼睛?”
“當然是因為討厭你!還能有什么原因!”
“誒……”櫻井收回視線,微微低頭目視前方,“……這樣啊。”
滂沱的大雨持續地下著。
耳邊盡是雨滴從高空中墜落,擊打在城鎮的地面上、墻壁上、屋頂上、雨傘帆布上,然后干脆碎裂的聲音。
明明是雜亂無章的合奏,聽起來卻不覺得厭煩。
在這籠罩城鎮的雨幕中,撐開的藍色雨傘,像是海中獨存的孤島。
若月悄悄地用余光觀察著櫻井的表情。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如此的在意身旁的少女。
相貌清秀,成績優秀,性格認真,一絲不茍,再加上學生會長的身份,完就是自己這個不良少女的天敵嘛!
是哪一次呢?開始在意起來的契機。
這一次?
“若月同學,請把系上領帶,把襯衫塞進裙子里,還有,裙邊不能高過膝蓋,這是校規。”
“啰嗦死了,丑女!”
“……”
“喂,你干嘛?干嘛關上校門!喂!丑女!”
“若月同學按照規定整理完儀表,我才會開門。”
“哼!這這種大門高度我輕輕松松——”
“不好意思,門衛老師,麻煩用電擊槍給鐵門通電。”
“你真敢干出來啊,櫻井!”
還是這次?
“若月同學,你又威脅同學讓她們把作業給你抄了吧?”
“哈?她們是自愿的,跟我沒關系!”
“否認也沒用哦,我已經收到了舉報信,也和受害者面談過了,多人可以作證。”
“你想怎么樣?”
“道歉,寫保證書,保證不再次犯下這種錯誤。”
“你是笨蛋么?怎么可能寫啊。”
“那我就把若月同學學生證上的照片打印成尋人傳單,貼滿小鎮的電線桿。”
“……櫻井!”
或者是這次?
“若月同學,又有學生舉報你威脅同學了,說是要對方“渾身染血”之類的。”
“慢著慢著!我那都是為了你……”
“怎么了?”
“……不,沒什么。當我沒說。所以會長大人你這次又想怎么罰我呢?操場跑圈?還是清洗廁所?”
“……陪我……衣服。”
“啊?你說什么?聲音太小我聽不見啦。”
“……這周日陪我逛街買衣服。這就是對若月同學的懲罰。”
“這算什么啊……”
一次次言語的交鋒與對抗,不知不覺間,雙方已經建立了彼此還未察覺的鏈接。
隨著時光的流逝,這鏈接被一點點地堅固加強。驀然察覺時,已經成為了彼此生命中重要而溫暖的存在。
原來在吵架拌嘴的日常中,也能開出熱烈燦爛的花。
說起來,若月心中有著小小的慶幸,明明以前將櫻井視為洪水猛獸避猶不及,而今卻因為能夠因與其親密相處而欣喜萬分,這還真是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