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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
“呀——!!”
若月發(fā)出的尖叫。然后是一陣躁動(dòng),混亂的嘈雜。
五更迅速回過頭。剛好看見一名男性staff面色痛苦地捂著手臂退開,指縫間血水滲出,很快就順著手臂流到地上。
若月的背影整個(gè)僵住,視線越過她的肩膀,一個(gè)一米七多的兜帽男,揮舞著手中的小刀,勢若瘋狂地叫喊
“為什么!為什么??!像以前一樣不行嗎!我只是想要回到從前而已??!為什么你們都要來阻礙我啊!啊啊啊啊?。 ?
這景象實(shí)在是讓人吃驚,前一秒還安穩(wěn)的日常轉(zhuǎn)瞬間就發(fā)生了意想不到的危機(jī)事件,五更甚至覺得此刻大腦運(yùn)轉(zhuǎn)都停止了,視界仿佛被壓縮了一般,只呆呆地看著男子甩動(dòng)這刀子慢慢靠近。
“都是你的錯(cuò)!”身后的少女壓抑著怒氣,“之前根本沒發(fā)生過這種事……都是你的錯(cuò)!”
我的……錯(cuò)?會(huì)發(fā)生這種事……是我的錯(cuò)?這孩子說什么啊……
眼前的狀況還未能在她的頭腦中被正確地理解,她同樣僵在原地,揮舞的小刀拉出一道道的弧線,那動(dòng)作似乎變得慢了些,然后聲音也被稀釋淡薄,她漸漸喪失掉身體的力量,連自己像在能站立著都覺得不可思議。
麻痹感在身蔓延開來,呼吸變得困難,被吸納如肺部的空氣都變得干燥炙熱,身體內(nèi)部火辣辣的痛。
要躲開,她想,趕緊躲開,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里。她害怕疼痛,害怕鮮血,她是個(gè)膽小鬼,所以一直以來用殼把自己圍住。
裝作什么都懂的樣子,掩飾自己的無知與懦弱。她害怕暴露自己,逃避軟弱不合時(shí)宜,以及患得患失的心情,她從沒和別人說過這些。
恍惚中,她又站在那個(gè)舞臺上,灼亮的光打在她身上,周遭的視線化成了實(shí)體,一寸一寸地?cái)D壓著她的存在,血肉骨骼,哀嚎作響。
“萬理華”站在對面,高揚(yáng)著雙手,她的表情充滿了圣潔的憐憫。
“我悲哀的人狼啊,”她說,“你難道現(xiàn)在還不清楚自己的姿態(tài)究竟有多丑陋不堪嗎?”
她的心弦被撥動(dòng),琴聲錚鳴。的確有什么東西破殼而出了。嘩啦啦,蛋殼碎裂的聲音,她聽得清楚明白。
“……這樣?!?
她低頭小聲呢喃。
“?。俊?
真冬半個(gè)身子趴在桌子上,正要翻過去,聽到五更微弱的聲音,不由得出聲。
五更抬起頭,眼眸明亮得像夜空的星辰。
“才不是這樣!”
她咬牙切齒,毫不猶豫地向前行進(jìn)。
“喂……!”
對身后真冬的叫喊,置之不理。
她快步來到若月身邊,拽住她的手臂就往回拉。鋒利的小刀在若月的鼻尖劃過,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
若月被五更拉到身后才驚出一身冷汗,無力地癱倒在地。隨后趕來真冬趕緊抱住她。
“沒事吧,若月……桑!”
若月癱坐在地上,她雙目無神,看了眼真冬,突然雙手捂住臉,失聲痛哭。
“對不起……對不起……!”她一遍遍地道歉,淚水順著指縫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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