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物。為什么很多美好都要在結束之前,就承受巨大的難舍的別離呢。
在那最后一聲吉他的嗚鳴與鼓聲重疊的剎那,中元抓住五更的手。
“別走。”
這件事發生在第二首歌曲演奏完畢。
兩只立式話筒相隔半米遠,中元拉著五更手的動作清晰直接,場上的學生大多都看到了,包括坐在兩人背后的小飛鳥。
學生們已經開始斷斷續續地鼓掌了,見到場中中元的動作只是覺得有些驚訝而已,沒想太多。掌聲剛響起沒多久就停了下來。
“……誒?”
五更盯著被中元握緊的手腕,一時沒反應過來。中元則慌張地收回動作,動搖地眼珠亂轉。
臺上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一旁的攝像師從機器后探出腦袋,像是在疑惑,劇本里沒這段啊,怎么臨時加戲了。
他一直跟著在輕音部拍攝,兩首歌演唱完畢,這時候就該中元站出來總結兩句,節目錄制到這里就差不多了。
這時,鼓槌落在小鼓上,帶起的第一個音符,像是引動連鎖反應的多米諾骨牌,雨聲一樣密集的鼓點接連響起。大鼓小鼓,踩镲吊镲,無一落下,一連串的鼓點節奏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到小飛鳥身上。
她維持著基本的節奏,右手高舉,鼓槌在手中轉出一個又一個圓,最后在一聲干凈利落的吊镲聲中結束表演。
“接下來,是安可曲。”
小飛鳥貼近話筒,喘了口氣,“臭五更,別急著走啊。”
場下的學生反應過來,配合地喊著“安可!安可!”,一些男生喊得尤為聲嘶力竭,聲勢熱烈,攝像師趕緊調轉鏡頭拍了個爽。
輕音部的成員被這熱烈的氣氛搞得有點熱血沸騰,臉上紅紅的,只是,心里也奇怪,她們什么時候準備了安可曲。
五更看向中元,原來那句別走是這個意思,他回過神來,差點嚇出一后背的冷汗。
“……這是,最后一首了。”中元沒看她,左手拉著話筒架,稍稍往這邊傾斜。
小飛鳥給了一個最基本的鼓點節奏,輕音部的三位成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跟著這個節奏附和,她們根本不知道這里應該彈奏什么樣的歌曲。
五更也不知道,她只當小飛鳥坑她故意不說,臨結束突然來了這么一出。不過,只要中元一開口她就知道歌曲了,所以她便安心等著。
學生們以為最后的安可曲會很炸,沒想到旋律意外的樸素。
中元伴著那樸素的旋律,慢慢地點頭,手指一下一下地點在話筒上。
溫柔是五更的前綴詞啊,她想。
五更的溫柔面向所有乃木坂的成員們,二期后輩也是,除了西野,大概沒人能享受那份特別的對待吧。
不分對象的溫柔,同樣也是不分對象的傷害。無差別的彈幕攻擊,總會誤傷友軍的。
盡管五更本人并沒有那個意思。
或許她一直身處在五更溫柔編織的迷宮中,跌跌撞撞地,一直未能走出來吧。
“所謂的溫柔
到底是什么?
是奔向你的速度
還是我默默掉下的眼淚
你和我一起拾起”
在中元開口唱第一句的時候,小飛鳥和輕音部的大家便以她為主,旋律盡量地去配合她。這首歌是七單《發夾》的c曲,也是橋本初次擔當center的曲子,輕音部的成員聽過幾遍,勉強算得上熟悉,還沒到能準確彈奏的程度。
小飛鳥還記得旋律,她的鼓聲很好地起到了主旋律的承接作用。
五更沒想到中元會唱這首歌,她還以為這里唱新單表題曲的可能性更大些。
“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