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松開深川的手,笑著道歉,“抱歉,麥麥,攔住你了。不過我覺得事情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法才是。”
她的笑容,不含惡意,唯一讓深川不適的恐怕只有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份從容與冷靜,好像發生的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中一樣。如同一汪不見底的深潭,投入再大的重石都會很快歸于平靜。
可能與橋本的經歷有關吧,印象中,遇到這種事情很少見她露出大驚失色的表情。若月在握手會遇襲,五更的文春事件,在其他成員的慌亂中,唯有她出乎意料地鎮定。
深川捏緊了手指,那根彈簧被壓抑的越發緊密。
“麻衣樣!”橋本高聲呼喊道,“你還傻站著做什么?”
“……我?”白石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錯愕地張大眼睛。
“說到底都是你的問題吧,剛剛你不也承認了嗎?”
“……”
見她還有遲疑,橋本高聲道,“沙友理的家在相反的方向才對。”
言下之意,松村很可能不會回家而在外面逗留。即便不是偶像,一個年輕的女子在東京的夜間獨自轉悠,也說不上有多安全,何況她還喝了一些酒,現在正是情緒低沉的時候。
白石表情一滯,很快地邁出腳步小跑起來,越過橋本和深川,“娜娜敏你們先回去吧,我會把沙友理送回家的。”說完便消失在街道的轉角。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深川看向衛藤。
衛藤此刻臉色也不是很好,她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我也剛出來沒多久,好像是沙友理讓麻衣樣和她一起回去,麻衣樣說和娜娜敏還有些事,然后不知怎么回事,沙友理便有些生氣了……”
“我們要不要也追上去啊,就這樣放著她們兩個也不好吧。”衛藤臉色還是有些擔心。
可能是覺得讓松村喝了酒的自己也有責任。
“那我和麥麥追過去看看吧,你去沙友理家看看她回去沒有,說不定她轉了一圈又會回到家里呢。”
“嗯,我現在就過去。”
衛藤風風火火地在街上招手攔車。
“沙友理要是回去了,別忘了給我們打個電話。”橋本沖她喊道。
“行,我知道了。”衛藤在降下的車窗后應道。
這下,店門口就只剩下橋本和深川兩人了。
“走吧,麥麥。”橋本拍了拍深川的肩膀。
“娜娜敏你知道沙友理去了哪里嗎?”
“大概。”
“……在哪?”
“沙友理現在應該是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不希望有人找到她,所以才沒有往回家的方向走。但同時心理應該非常矛盾才是,和麻衣樣鬧了變扭嗎,搞砸了聚會……”
她笑了下,“雖然不知道我的猜測正不正確啦。人啊,總是會下意識地閃躲自己心理最真實的想法。小學生故意對喜歡的女生做些討厭的事,想要追求的東西反而害怕靠得太近而導致期望幻滅。有些東西越是壓抑,就越無法控制,反而愈演愈烈。”
“……”
“沙友理應該也是這樣。既想躲著大家一個人待著,又下意識地期待被找到。所以,她應該在白石和她都知道的地方,而且這個地方又對她有特殊意義才是。”
深川想到松村在飲品店中和她說的話。
“……乃木坂……地鐵站?”
雖然不是和白石初次相遇的地方,不過那里一定對她有特殊的含義吧。不過,白石能找到嗎……
“你聽說了?”橋本問道。
深川點點頭。
“那事情就方便多了,”橋本笑道,“我們直接去那里等她們就行,或許還是她們先到呢。”
深川卻如論如何都輕松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