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包包用力地壓在胸口。
“放開。”
“……不放。”
“放開啊。”橋本稍稍加重語氣。
深川沉默了些許。
“……不放。”
橋本氣憤地想要把她的手拿掉,深川的話卻讓她稍稍猶豫。
“遇到問題最先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逃跑,娜娜敏,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
橋本手上漸漸用力,將深川的手掰開。
“就像你說的,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橋本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背對著深川。
“麥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說完這句,她匆匆地躲進到站地鐵的車門內。
地鐵車門緩緩閉合,橋本才回頭望向還留在原地的深川。
她沒有追過來。
這讓橋本松了口氣。
地鐵緩慢開動,逐漸加速,像是要急匆匆地甩下什么東西一樣。
橋本在無人的一排座位上坐下,最邊邊的位置,包緊貼在身側放下。
地鐵通過幽暗又深邃的隧道,好似她沉入深洞般無限下沉的心。如果能就此落到地球的另一邊她反而覺得安心。
地鐵車廂空蕩蕩的,平時上下班這里擁堵的像是塞滿沙丁魚的罐頭,此時卻又空曠的讓橋本心慌。
她這才發現,原來人心所泛起的波瀾多半是由于對比產生的落差決定的。動與靜,擁擠與空曠。如果她沒有與深川有過共同經歷的無可替代的相處時光,哪里會做出這種臨陣脫逃的舉動。
她們都不再是小孩子了,可做出來的事情卻和小孩子沒什么兩樣。
深川賭氣般的突然告白,橋本逃也似地緊急避難。
橋本奈奈未和深川麻衣,一個今年二十一歲,一個二十三歲。
兩個成年的大人,在面對這種問題上的應對方式竟然出奇的一致。哈哈。不覺得可笑嗎?
橋本彎下腰,盡量地讓自己的身體蜷縮在一起。地鐵輕微且波折不斷的起伏放大一百倍一千倍可能才會接近她此刻的心境。
在東京這么些年,她頭一次感覺快要被巨大的難題擊倒,一拳k的那種。這種親密關系上碰到的難題,無法用物質去填補修復的損傷,要比生活中切實遇到的困難還要來得猝不及防且毫無頭緒。
包中的手機震動,橋本機械性地放到耳邊。
“……喂。”
“喂,娜娜敏?你和麥麥她們還在烤肉店那一片嗎?”
橋本抿了抿嘴,“沒,我們……我已經準備回去了。”
“哦哦,我已經找到沙友理了,已經沒事了。只是她情緒不是很安定,今晚就先在我家過夜了。娜娜敏你和她們都說聲吧,不用擔心這邊的情況。”
“嗯,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后,橋本遲遲沒有撥通深川的手機。
她仰著頭,看著車廂頂部,握著手機的手,垂在座位上。想著這趟地鐵要是能把她帶向無限遠的地方就好了。
但她心里清楚,自己最遠也不過是在終點站下車。
——
另一邊,松村家樓下。
衛藤抱著雙臂,在路燈下頗為急躁地跺著腳,探頭在道路兩邊左右張望。她已經站在這里等了好一會了,遲遲沒人跟她聯絡,匯報情況。
難道是沙友理真的遇上了什么事件?這么一想,心中更是焦急。
“找沒找到好歹也發條消息過來啊……阿嚏。”
衛藤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