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少有和長輩接觸的時間,即使是她的父親,記憶中也沒多少正式交流的機會。這不是因為五更上學時的性格問題,而是五更遠山本人性格就偏穩重務實,沒有必要的話題,或是曖昧不明的話,很少聽他說起。
即便是交流的機會不多,但長時間的相處,父女間對于彼此的了解也是遠超常人的。
五更坐在父親遠山的身邊倒沒感覺多不安,只是在飛鳥媽媽的關心下有些局促而已。
家長在場,店內的氣氛不像平時成員聚餐那樣熱情,至少擔當活躍氣氛角色的生田這時老老實實地坐著,沒敢張揚地各種搞怪,靜靜地瞪著架上的烤肉,只有在她父親說可以了之后才迅速地伸出筷子,像捕食的青蛙一樣,又快又準。
高山爸爸要了兩瓶酒,給身邊的堀爸爸和生田爸爸倒上,生田爸爸雖然推辭著說自己不勝酒力,還是喝了好幾杯,臉色微微泛紅。生田趁著機會,從未央奈的盤子里順了好幾塊烤肉。
稍遠些的地方。
“媽媽,你要來的話和我說聲就好了,在關系席上看到你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中元稍有些抱怨地說。
“日芽香你一直拖著嘛,沒辦法,媽媽我只好找了別人幫忙。”中元媽媽將牛舌翻面,滲出的油脂在架子上滋滋作響,“這個好了,你嘗嘗。”
“南向桑?”中元也不客氣,夾了一片。
“是在店里打工的一個孩子,”中元媽媽說道,“她和五更逝宵醬是好朋友,我就拜托她幫我要了張票。”
日芽香蘸著醬汁的手微微頓了下,詫異地看向母親,“……逝宵醬?”
“對,不過鲇食那孩子看完演唱會就直接回去了,也不愿意多留,性格干脆利落的很。有時間來店里,我介紹給你認識。”
中元在心底默默念了一遍這個罕見的姓氏,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轉向五更那邊。
“對了,”中元媽媽放下手里翻肉的夾子,“要和五更逝宵醬說一聲才行。”
中元心里一慌,“說什么?”
“感謝的話啊,畢竟是人家幫忙拿到的票,不說聲謝謝有些失利吧。”
說著就要起身,中元忙拉著她,“不用了啦。”
“說的也是,我這樣直接過去她相比也會感到無所適從吧,”中元媽媽轉念一想,“那日芽香你過去道聲謝吧。”
“哈?”
“你這什么反應?”中元媽媽被女兒逗笑了,“道聲謝而已,又不是讓你去放那什么‘黑莓糖光線’。”
“媽!”中元稍有些氣惱。
“好了好了,不開你玩笑了,”中元媽媽搖頭笑道,“這不是你自己的梗嗎,現在還害羞了。”
中元此刻多少有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這個梗確實容易給人留下印象,只是羞恥度也不是一般的高,鏡頭下還能自我安慰這個是工作的一部分,生活中被人家調笑也只有無可奈何了。
再說這個光線最開始也不是她創作出來的,是節目中大家偶然提起的,“日芽香的眼里像是能發射光線”什么的。
光線梗的事暫且不談,母親讓她現在過去找五更道謝,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怎么好意思。嘆了口氣,將母親拉回座位上坐好,“明白了,我之后會過去道謝的,也不差這一會吧。”
中元媽媽還想再說什么,見日芽香面露苦澀,便不再多言。
另一邊,五更這頓烤肉吃的是極其的變扭,一方面被西野頗具怨念的視線盯著不放,另一方面,飛鳥媽媽對她熱情地過了頭,五更不知不覺間就應下了之后去飛鳥家長吃飯的邀約。
不得已,五更頻頻回頭朝父親求救,遠山只是默默地喝啤酒吃烤肉,當看不見。
五更只恨自己年齡不夠,不然一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