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緊抿著嘴角,都不敢抬頭直視。淺野擺擺手,禮貌地拒絕了。女生臉上失望混雜著松了口氣的輕松感,道了聲“打擾了”,微微點頭離開。
“你這張臉還真讓人羨慕吧,”看著店員的背影,北川調笑道,“老老實實靠它吃飯不行嗎?”
“現在也沒差啊。”
北川一口氣喝完杯中的咖啡,順手拿過搭在靠背上的外套,“走吧,先出去,順便轉轉。”
“我才剛到沒多久啊。”
“你又不喝東西。”北川看了他一眼,直接起身,“而且柜臺的幾個小姑娘視線就沒離開過這邊,我可不想在這受罪。”
“說不定是看上了北川桑您呢,現在的女生口味可比以前刁鉆多了。”淺野迅速跟上去。
“滾。”北川笑著踹了他一腳。
從北川離開東京起,說是十年,若是仔細算算時間,應該是九年零幾個月吧,他本人也沒認真計算過。自06年從這里意興闌珊離開后,倒也沒想到十年后還會故地重游。
也不好說時間長了或是短了。
他是個隨遇而安的人,覺得呆在哪里都沒差。看到與自己年輕時記憶大相徑庭的街道,最多感嘆兩句唏噓一聲,倒沒什么其他想法。
“對了,北川桑,您的行李呢,該不會什么都沒帶吧?”看著兩手空空的北川,淺野不由得發問。
“我又不是一日游,怎么可能不帶行李。放在附近的旅館了,”北川說道,“你要不來找我,我還打算再在東京轉上兩天。”
“請您千萬別那么做,您知道我幫您處理了多少麻煩事嗎?不只是工作上的,還要充當一群小鬼的保姆,為她們善后。”淺野看著頗有怨言,“去年那趟澳門之行更是災難,出國不說,為了混進警局中我可用了不少人情關系。”
“也就你閑嘛,自由職業,可支配的時間也多。多跑跑腿,總比悶在家里盯著電腦要健康生活得多吧。”北川笑道,視線卻落在街道中來往的行人上。
“重回故土的感覺如何?”淺野問道。
“哪里都一樣,異鄉人而已。”
“看北川桑你的臉色其實也沒多少思鄉情結吧?”
北川笑笑,岔開話題,“對了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有些阻力,但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您愿意攬下這個差事也沒人好說什么。”
“老頭子那邊呢?”
“這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們也不至于連這都要加以限制。”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回來這大半年沒和他見過面?”
淺野聳聳肩,“我和他不熟。”
“你師父赤坂真一郎呢,要知道你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比你那個只會招搖撞騙的師兄十文字,技藝可精湛得多。”
淺野只是笑笑,并未說話。
看樣子還沒上門拜訪過,北川心想。這兩個人性子都夠執拗的,不過即便過了這么久,赤坂也沒說過要把淺野逐出師門的話,這樣看來兩人的師徒關系還有回寰的可能。不過北川只是順口這么一提,他對于這些幫他人修復關系這種麻煩事向來是敬而遠之的,一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備受牽連。
兩人聊著沒多久就來到索尼音樂大樓總部。
“樓都換了……”北川也聽不出是感嘆還是唏噓。
“你不在的時候。”
淺野帶著北川進去,寬廣敞亮的大廳內,不時有員工來往。北川剛回日本,頭一次來總部這里,沒有員工卡可不容易被放行。
淺野示意他現在附近招待客人的沙發上稍等,自己和前臺的員工交談,解釋緣由。
一個小家伙坐在北川對面,穿著短褲,仰靠在沙發上顯得十分愜意,只是眉頭微微皺著,擺弄著手中的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