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正在講一個關于謬語的故事,蕭憐在一旁聽得倒是起了興趣。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說書人留著一個小胡須,他摸了摸眨巴下嘴兒“行走江湖須得較量提防,一人不逛廟、兩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樹。”
“何為一人不逛廟?廟乃供奉鬼神之地,誒,你今日無聊,去廟里逛逛,前殿看看后殿看看,鬼神出沒很是危險,只會越逛越慎得慌,甚至曾經做了什么虧心事全都想了起來。”
“那何為兩人不看井?如你與一心懷不軌的人看井,那結局更是危險!好說你正低頭看著井呢,兩眼蒙別人一腳把你踹下去了,你還無處叫喚。而如果與你看井的人輕生跳井自殺,那更不好了,你就是十張嘴都要說不清了,這鍋不背也得背,總之就是不祥啊!”
附近的看客忽然問“那先生何為三人不抱樹呢?”
“這個嘛”說書人抿了下小胡須,懂的人都開始給些茶水錢,他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說“何為三人不抱樹,便是一典故,當有人提議一起抱樹,看下樹有多大吧。誒,兩人逮住你的手,把你捆在樹上,只能任人宰割。所以啊,江湖俱說仗義行事、俠義之道,可是該忌諱的還是要回避,該狠心的還是要下手,不然啊只會造成意想不到的的禍因!”
蕭憐點了點頭,倒覺得這說書人說得的確有趣,至于是不是真理,她卻還未有這認知,且聽且珍惜。
一會客棧小二便端著文房四寶過來,擺放在茶桌上,開始為蕭憐研墨。
蕭憐提起筆琢磨了會,正在疏通思路,想著如何與徐晨解釋時,客棧外跑進一服裝破爛的人。
闖進來之人有些落魄不堪,面容驚慌,看打扮倒像村子農人。
客棧小二見此皺起眉頭走了過去“晦氣,來這尋事?”
“不是啊,不是啊!”落魄農人雙眼血絲,說話驚恐“有沒有大俠、高人救救我淺水村啊!淺水村遭遇寨子洗劫,現在正落難啊!”
“快滾,這種事當然是去尋官府,來我客棧作甚!”掌柜在一旁皺起眉頭。
“不是啊,真要去尋官府就晚啦,我的孩子老婆都還在里面啊!”農人忽然跪下痛哭起來,朝客棧的全部人磕頭“行行好,有沒有高人,出手救救我家人啊”
掌柜給客棧小二使眼色,小二面露難色,只好強行走過去要趕人。
“淺水村在哪?”蕭憐戴好斗笠走到農人面前。
“在在出鎮西邊幾里地便是!”
蕭憐點了點頭運起輕功直接在客棧消失不見,而茶桌上的文房四寶已經丟棄。
城鎮外正在運起輕功瘋狂沖刺的蕭憐,內心有些驚慌,她腦子開始浮現來城鎮時遇見的農家女子,隱隱約約記得她就是淺水村的人。
再想到自己心軟放跑的兩名匪人,蕭憐內心慌張了。
一刻鐘后,蕭憐終于趕到了淺水村,不過已經煙火四起,火燒過后的木骸遍地都是,滿村俱是哭喊聲。
現在的淺水村宛如人間地獄一般,斗笠面紗下的蕭憐,她臉色極其蒼白。
燃燒的黑煙飛上空中,感覺整個天空都灰蒙蒙的一片,黑暗的天空似乎包圍著淺水村。
蕭憐提起腳朝村里走去,尸首遍地,鮮血四濺,死去之人的服飾都是農家裝扮,讓她看得心臟跳動得極為急促。
來到村中央,蕭憐便見到許多匪人正高呼慶祝,腳底下俱是扒開衣服的農人女子與錢財。
農人女子俱在哭泣落淚,為自己遭遇到的事情感到悲傷。
匪人一眼望去不下三十人,蕭憐一眼就看出眼熟之人,正是自己放跑其中之一的匪徒。
蕭憐沒有刻意壓制內息與腳步,一步步朝他們走去,很是平靜。
匪徒們自然也擦覺到了蕭憐的存在,而被放跑的匪人見到蕭憐,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