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宗族的族老最近很不舒心,本來依靠家中的勢力,還有自己的輩分,好不容易爬到了許氏宗族的族老的位置,可是,如今卻被許家的一個十來歲的娃娃給坑了,若是其他的原因,哪怕是被人從位置上趕下來,用不了多久,他還能爬上去,可是,倒霉的是,他竟然是被知縣大人給擼下來的。更倒霉的是,這位知縣大人剛剛上任才一年,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這位知縣大人在這個位置上,最少還有三年的任期,也就是說,三年內(nèi),自己不能在去爭這個位置!
三年的時間,足夠給對手更多的機會來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而他,恐怕在活三年,還有如今的精神頭,已經(jīng)很難了。所以,他的心里很不甘心。
同樣不甘心的,還有被知縣大人打了二十杖的許東梁,物以類聚,不甘心的人,還是會找不甘心的,所以,許東梁找到了族老。
“老爺子,您就這么甘心被許宣這個小崽子耍了這么一把么?族侄心里不甘心吶”許東梁見到族老,直接挑明了來意,因為族老這個位置,已經(jīng)被知縣大人給撤了,所以許東梁只好稱呼他為老爺子。
許老爺子微微閉著眼睛,掃了一眼許東梁,這個蠢貨,若是當初他沒有這么貪心,自己怎么會被他牽扯進去?還有,對許宣在怎么不滿意,怎么還能滿天嚷嚷?被一個幾歲的小孩給整了,他就不嫌丟人么?
不過,畢竟姜是老的辣,許老爺子活了這么久,哪里在會喜怒于色?只見他笑瞇瞇的看著許東梁,搖頭嘆息道“我怎的能咽下這口氣?不過,我如今已經(jīng)六十了,已入古稀之年,沒有這個心勁兒摻和你們這樣的事情了,東梁啊,族叔也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過日子,莫要在摻和許宣的事情了,再說,我聽說這小子如今在王鳳山的慶余堂學徒,若是日后學成出來,也是一方名醫(yī)了。”
“哼”許東梁聽許老爺子這么一說,氣呼呼的站了起來“他許宣在慶余堂學醫(yī)又能如何?我許東梁有的是法子把他趕出去?。 ?
說罷,轉(zhuǎn)身從這屋里走了出去,許老爺子看著許東梁的背影,笑瞇瞇的又重新靠在了椅背上,悠閑的喝了一口茶。有些事情,不用說的那么明白,只要稍微點撥一下,自然有人去替他動手,這是許老爺子最喜歡干的事情。
慶余堂
“許宣,許宣,過來幫忙切片!”后院里,王鳳山妻子林氏的聲音響起。
“哦,來了”正在柜臺前忙著打掃衛(wèi)生的許宣,連忙將手中的撣子放在一邊,朝著后堂而去。
不過正在抹桌子的許仙,低聲嘟囔道“哼,這又是擦桌子掃地,這又要去后邊切片,這是來當學徒的,還是來當仆人的?也就是哥哥耐煩,要是我,早就不干了!”
一旁正往中藥櫥子的藥斗里裝藥的朱丹溪,聽聞許仙這話,笑著說道“小師弟恐怕不明白了,咱們學徒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那就是第一年必須打雜,比如掃地抹桌子甚至做飯劈柴,這也是師父師母的考察,看看你能不能吃苦,有沒有毅力,
若是你能熬過去,那么第二年,師傅會試著讓你去切片處理藥材,你們兄弟二人,不過才來了幾日,師母就張羅著讓你們?nèi)デ兴帲@已經(jīng)算是直接讓你們開始學醫(yī)了?!?
聽著朱丹溪的話,許仙曉得了自己方才是有些誤會了,但還是有些嘴硬的說道“我們兄弟二人,自小跟著父親學過藥理的,本草經(jīng)也是熟讀的,這些哪里還用的著去切藥啊”
不過這聲音卻是小了許多,朱丹溪聽聞,微微一笑,卻是不在理會這個小師弟,轉(zhuǎn)身繼續(xù)忙著裝藥去了。
卻說后院當中,許宣正忙著用蒲扇大小的切片刀,一片一片的片著甘草,口中卻是喃喃背誦“甘草味甘性平和,心肺脾胃專走多,補脾益氣還清熱,去痰止咳也解毒,調(diào)和諸藥最擅長,藻戟遂芫免相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