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給三姨太把脈的王鳳山,卻是眉頭緊皺,只見他將三姨太的手臂重新放回床上,站起身來。
“王大夫,我家夫人的情況?”一旁強自等候半晌的楊知縣,見王鳳山站起來,卻是急忙問道。
王鳳山搖頭“怪哉,怪哉,夫人六脈圓滑,如同珠滾玉盤,可這應指細品,卻是又帶著澀緩,似是孕脈又似肝氣郁結,若是細細辯之,應為癥瘕一類病證。因婦人素體虛弱,七情郁結,氣滯血凝,沖任經脈壅滯不行所致。”
聽著王鳳山的辯證,一旁的楊知縣卻是一臉喜色,因為王鳳山的診斷和那位府城名醫診斷相似,連忙問道“不知王大夫可有辦法醫治?”
王鳳山沉吟片刻“若是這般,倒也不是沒有一點辦法,以我來看,不如使用柴胡疏肝合十大補丸用之,”
一旁的許宣則是已經皺緊了眉頭,王鳳山診斷的是沒有錯誤的,他當年在上中醫婦產課的時候,曾經有幸在學校的附屬醫院,見過帶教的中醫教授治療這種病,貌似用的不是王鳳山的這個方子。
”好好,還是有勞王大夫趕緊出方子,我立刻安排人去抓藥熬煮!”一旁的楊知縣卻是已經興奮的催促了起來。
王鳳山提起桌案上的毛筆,筆走龍蛇的開出了一副藥方,遞給了楊知縣“那么就也有請大人安排人抓藥了?!?
楊知縣迅速安排人出去抓藥,這屋子里,剩下的除了幾個仆人外,就只有許宣師徒二人了,許宣裝作好奇的問道“師傅,徒兒曾經在父親的書房見過這樣的病癥!用法卻與師傅用法大不相同……”
王鳳山卻是搖頭打斷了許宣的話”許宣,我知道你有學醫的天賦,不過這三姨太的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簡單,病人久臥病床,氣血已虛,攻伐太過的藥物,卻是不能給病人服用,尤其咱們這位知縣老爺,更是容不得這位姨太太出半點事情,咱們還是要以穩為主啊”
許宣一聽急了,剛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只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是這么大的一會功夫,卻是衙差已經抓了藥物回來,在楊知縣的指揮下,在這屋子外的爐火上開始煎煮了起來。
不大一會的功夫,湯藥已然煎好,略微溫涼之后,楊知縣便指揮丫鬟給已經陷入昏迷的三姨太,用灌藥壺灌了進去。接著屋里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著床上的三姨太,就連一直保持淡然神色的王鳳山,都緊盯床上的病人。
不過眾人盯了片刻,病人還是躺在床上靜靜的沒有動靜。
“王大夫,這……”楊知縣回頭看著王鳳山,面色不善的問道。
王鳳山頭上冒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破門的縣令,滅家的令尹”,這絕對不是虛言,楊知縣想要整死王風山,也只是要動動嘴皮子的功夫。
“三姨太這病情日久,普通藥石見效恐怕緩慢,不如讓在下給三姨太針灸一下”王鳳山連忙說道。
許宣此時卻是急忙想拉住王鳳山來,這病人久病氣虛,多是靠著這一口氣吊著,若是用針灸刺激,固然可以讓病人醒來,恐怕這體內剩余不多的元氣被激蕩出來,恐怕這人也就要沒命了。
不過此時的王鳳山已然掏出了銀針,刺入了三姨太的人中、素髎、水溝等穴。
“唔”床上昏迷的三姨太,輕輕的呻吟了一聲,站在一邊的楊知縣興奮的跑到了三姨太的床前,伸手用力的握住了三姨太的手掌“湘桂,你,你感覺如何?”
只見床上的三姨太呆呆的看了一臉驚喜的楊知縣一眼,微微張開了干裂的嘴唇“老爺……”
此時的許宣已然退到了門口,看著一旁的差役,連忙低聲說道“這位差爺,三姨太剛剛蘇醒,身體虛弱,麻煩你速速去取人參一兩半煎濃汁取來!”
這差役看了一眼許宣,知道這許宣是跟著王鳳山過來的,便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