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師傅,”朱丹溪似是被嚇得不輕,聲音有些發抖,接著只聽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丑時三刻,病人來敲門,同行的還有巡夜的士兵,當時說是腹痛難忍,腸鳴不斷,惡心嘔吐,腹瀉頻繁,大便清稀如泔水,頭痛四肢酸楚,脈濡數,我診為寒濕腹瀉,當為散寒化濕和中,
方劑以藿香香蘇散加減,藿香香薷紫蘇各三錢、蒼術半夏生姜各四錢,茯苓五錢,車前子三錢。病人自訴疼痛頗烈,我后加肉桂粉干姜粉,摻入藥湯中讓患者飲入。用之后,患者似是平穩了一段時間,寅時前后,患者嘔吐腹瀉加重,徒兒自付這種病情危重,自己應付不過來,便讓人去尋師弟過來,可是家屬到了李家,卻說師弟并沒有回家,便讓人又去家中請師傅過來,只是等這人走后,患者卻是已經身冒虛汗,臉白如紙。
徒兒見病人病重,想起師傅和師弟應用針灸治病,便針刺天樞神闕三陰交,足四三里穴留針,見患者腹瀉清水樣,便有加用了脾俞陰棱泉二穴,可是患者用針未見減輕,于寅時四刻,病人死亡”
“咦,真要是這般說來,這方劑卻是正確無誤啊”這時屋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這個陌生的聲音許宣沒有聽到過,許宣好奇的探頭從這門口望去,只見一個穿著一身綠色官袍的官員,捋著胡子說道。
王鳳山也是點頭“大人所言極是,這病人若是讓我來看,我出方也會是這種散寒化濕和中的方劑,就是針灸,雖然用穴雜亂,似乎也沒有什么錯漏的地方,這病人為何重病不治,實在讓在下找不到原因,還請大人幫我等解惑”
“醫官大人,你可要為我當家的做主啊,他本來就是一個上吐下瀉,好端端的來著慶余堂看病,卻莫名其妙的死在這里,定是這庸醫用藥不對,害死了我家男人,他這一走,這日后讓我這孤兒寡母的如何過活?還請大人替我們做主啊”這女子跪在地上大聲的哭著。
許宣看著這女子撕心裂肺的哭聲,不由的皺緊了眉頭,說實話,這種哭聲,讓他想起了實習時候見到的職業醫鬧,幾個老大娘本來還笑瞇瞇的說話,一旦錢給了他們,立刻就能臉一變呼天搶地的大哭。這個女子,論起這種職業素養來說,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許宣從這女子干嚎一般的哭聲,還有雙眼眼角故意涂抹的淚水,感到一陣惡心。
額,其實許宣之所以懷疑這女人的原因是,方才他在進來的時候,已經在人群當中,聽眾人議論,這女子長得漂亮,也是這男人花重金娶回來的,結婚之后,男人整日忙碌著掙錢,可是這女子的風言風語卻已經開始流傳,甚至就在前幾日,這男子還曾經在家里將某個人和他老婆,一起堵在家里,如此類似這種消息。
這些話當然不能盡信,但是這個病人,才將自己老婆抓住,現如今就死在這里,若是這女人沒有一點問題,鬼才信了。
那醫官一陣沉吟,這個時候王鳳山已經站出來說道“老大人,在下原因請衙門仵作驗尸,查找死因,若是我慶余堂的原因,我慶余堂絕不推脫,”
“師傅不可!”朱丹溪急忙抓住了王鳳山的袖子喊道。
王鳳山卻是雙臂一抖,將朱丹溪的雙手震開“我意已決,還是煩勞醫官大人了”
這醫官白眉一皺“王大夫,你可要想好了,若是真的查出是你徒兒的問題,不但他要受罰,就是你慶余堂都要跟著連累,”
王鳳山一咬牙“在下決定了,此事若是不能查出個水落石出,我心中終究不安!”
“師傅,以我之見,還是請衙門的捕快過來吧,既然要弄得驗尸,咱們就不如請知縣大人審判,這樣也能保證公平公正!”許宣猛然從這后邊走了出來。
這醫官見有人從這后邊出來,厲聲喝道“你是何人?”
許宣沖著這醫官拱手說道“在下許宣,也是慶余堂學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