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醒轉的許宣,發現自己正躺在屋里的床上,他搖了搖頭,感覺腦袋還是有些昏沉,片刻之后,許宣猛然想起自己昏迷前小青的那輕輕一揮,猛地從這床上坐了起來,在檢查自己身上沒有缺少什么零件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床邊的椅子上,玲瓏正趴在床邊睡著了,背后傷口的位置滲出的鮮血,已經變成了觸目驚心的暗紅色。許宣已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自動補充完整,想必小青想要對自己不利的時候,玲瓏趕了過來,阻止了小青,一場爭斗,應該是不可避免的,否則玲瓏背上的傷口,不會裂開的。
許宣不由的感嘆起來,當初自己第一次救玲瓏,一半是自己大夫救死扶傷的職責,另一半,恐怕就是玲瓏是一個標準的美女,許宣到現在一直覺得自己救玲瓏的動機不夠純凈。那一次,玲瓏不辭而別,在小青偷庫銀的時候,在小青的手下救了李公甫,第二次他自己想要救玲瓏,是因為玲瓏救了李公甫,所以許宣覺得自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玲瓏被那些差役抓走。不過,這一次,玲瓏又在小青手下救了自己。看來好事做多了,確實是有用的。不過這種報恩,猴年馬月才能還清啊。
看著玲瓏沉睡的模樣,許宣微微一笑,取了一件被褥,給玲瓏蓋在了身上。
“嘎吱”一聲,屋門被打開了,許宣的手正好停在玲瓏的臉旁,“師弟,對不起我一會再來”朱丹溪頗為尷尬的說著,一邊就要關門出去。
“師兄,其實沒有什么的,我只是怕玲瓏姑娘凍著,所以才要給他蓋被子……”許宣急忙想要解釋。
朱丹溪手忙腳亂的向外退去,不過難得和許宣笑著說道“師弟,我知道的哈,你不用解釋的。不過下次,你們記得關好門啊”
說完,也不管急著解釋的許宣,哐當一聲,將大門關上了。
“咦,有人來了?我怎么睡的這么沉了?”床邊趴著的玲瓏,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著許宣問道。
許宣剛想和玲瓏解釋,可是此時看著睡迷糊的玲瓏,平日里那種肅殺干練消失的一干二凈,那種慵懶的模樣,猶如鄰家小妹。而玲瓏因為懶得整理頭發,直接束了一個馬尾,看起來倒像是現代女子一般。尤其那種青春的氣息,讓許宣不由的想起曾經常伴他左右的那個身影,那時的他也常常在課堂上,叫醒一旁睡熟的她,那時那個人,也是一臉慵懶的揉著惺忪的眼睛,只是,他還能回去么?那個人,還等著他么?許宣看著玲瓏,卻是不由的有些癡了。
玲瓏打了一個哈欠,這才注意到許宣正盯著自己,臉上不由的一紅,嬌嗔道“許公子,你看什么呢?”
“沒,沒什么”許宣從記憶中回來,有些失落的說道,接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刻,玲瓏看著面前沉郁的許宣,曾經那個簡單的一眼就能看透的許公子消失不見了,此時的他,仿佛一個有著無數故事的迷,讓玲瓏有些好奇起來。
許宣被玲瓏這種探究似的的目光,盯得有些緊張,急忙岔開了話題“玲瓏姑娘,我看你背后的傷口似乎有些裂開了,我去外邊拿些器物過來,重新給你看看!”
說罷,許宣急匆匆的從這屋子里逃了出去。
慶余堂的大堂上,王鳳山正在看著書,而朱師兄依舊在擦洗著柜臺,慶余堂出了這樣的事情,短時間內,肯定是沒有人敢來這里看病的,哪怕已經知道慶余堂沒有誤診,可是,畢竟這里也死了人的,人總是想要趨吉避兇,死人的地方總是有些晦氣。
王鳳山聽見腳步聲,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看著急匆匆出來的許宣,臉上難得漏出了一絲笑容“許宣,你今年有十四了吧?”
許宣有些疑惑的看著王鳳山,不知道師傅問這個是什么意思,不過還是恭敬的回答道“師傅,我今年十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