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看著面前這個溫婉的姑娘,一瞬間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當年的那個人,曾經(jīng)也在操場上,和他一起在夕陽中并排站立,靜靜的陪著即將支邊的許宣,那時候的風啊,也是如今日這般綿綿的吹個不休。
許宣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心中卻是更不愿讓白素貞摻和進這里邊,雖然白素貞修士之體,一般的凡間疾病,都奈何不得她,可是,天知道如今這猖獗的鼠疫,對她有沒有影響?“白姑娘,你可要想好了,雖然你習武之人,身體強健,可是這瘟疫可不管你體質(zhì)如何,你不見這街旁武館的師傅,習武一生,體質(zhì)頗好,可是還不是和武館里的徒弟們一起沒了?如今的情況,已經(jīng)極為兇險,姑娘沒有必要在這里和我們一起守著,憑借姑娘的本事,出去那是易如反掌,若是姑娘有機會,還是走吧。”
白素貞抿嘴輕笑,雖是笑的溫婉,可是神情堅決“許公子是想要賴賬么?今日在這里,素貞厚顏請?zhí)K大夫和這場中眾人見證,我白素貞今日要嫁給許宣許公子!”
這個時候蘇大夫也從這屋里走了出來,看著白素貞輕嘆“姑娘何苦?許宣讓姑娘走,就是不想拖累姑娘,若是真的按照許宣的謀劃來,老夫這醫(yī)館,就是死生之地,恐怕我和許公子都不一定能活著出去,我們是醫(yī)者,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縱使身死也是吾輩道之所存,姑娘何必踏入這苦海?”
白素貞搖頭,沖著蘇大夫福了一福“還請?zhí)K大夫成”
許宣卻是已經(jīng)開口說道“白姑娘,你還是走吧,咱們不過萍水相逢,天下好男子多的是,你何必非要尋我這等無權(quán)無勢,平庸之人做丈夫?”
白素貞聽許宣這么一說,身體微微一顫,抬起頭,盯著許宣“那些有權(quán)有勢之人,可會為了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刺客,冒著被官兵斬殺的機會舍身相救?可否會讓兩個見過幾面的陌生人,寄宿在后堂養(yǎng)傷?可否會為了這患了瘟疫的百姓,舍棄逃走的機會,來這疫區(qū)中救人?許公子,素貞是真心仰慕,你就真的忍心這樣就趕我走么?”
白素貞這一番話,讓許宣怔在哪里,倒是一旁的蘇大夫聽聞,卻是已然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想我蘇定芳在這杭州行醫(yī)數(shù)年,本想見過人世悲歡離合,人心的各種骯臟齷齪,誰知今日卻讓我看見了如此有情有義的一幕,罷罷罷,今日我老蘇就應(yīng)了白姑娘的話,老蘇觍顏就做你們的主婚之人,天地還有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你們的證婚之人……”
許宣聽這蘇大夫所言,恐怕沒準就要讓他白素貞拜堂成親了,當下他連忙阻止道“蘇大夫!許宣有個不情之請!”
蘇大夫聽許宣此言,臉色一肅“許大夫,你難道還想要反悔么?當著這么多的人面,你若是拒絕,你讓白姑娘日后怎么辦??”
許宣聽聞連忙擺手“白姑娘性情溫和,賢良淑德,容貌更是貌美如花,若是我許宣娶到這樣的妻子,那是我燒了高香的,可是如今的情況,正是瘟疫肆虐之時,兒女情長總是不好,若是蘇大夫不棄,還請您在瘟疫消失之日,親自來主持我和白姑娘的婚禮。到時,也請在場的眾位鄉(xiāng)親,做我的婚禮見證!”
蘇大夫看著許宣,瞬間明白,恐怕許宣是怕自己病死,白素貞豈不是要守寡?所以才想著要瘟疫過后,那時許宣若是死了,他們沒有正式的拜堂成親,白素貞還能擇人再嫁,若是沒有死,瘟疫過后,那更是喜上加喜。想到這里,蘇大夫?qū)υS宣更是刮目相看,這個時候,還能以君子之風自持,當真是真君子!
自以為明白許宣想法的蘇大夫,此時點頭道“恩,如今結(jié)婚確實有些簡單寒酸,這樣吧,若是瘟疫結(jié)束,大家都一起幫著許宣操持這場婚禮。”
場中諸人,其實對于許宣這個新來的人,并不認識,可是方才聽了白素貞的話,一個個對許宣態(tài)度變好了起來,放著逃走的機會不走,卻非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