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
他看著遠處藥堂門口白衣如雪的白素貞,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了過去。
許宣終究沒有讓白素貞過去探望蘇大夫,因為在他想來,這瘟疫既然是瘟神搞出來的,萬一對白素貞也有傳染性怎么辦?這重癥的隔離區太危險了,還是不要讓她進去為好。
當許宣獨自一人來到蘇大夫的門口的時候,屋里蘇大夫卻是喘著氣,咳嗽著伏在桌子上寫著什么。
許宣從這窗外瞧見這情況,當下推開屋門走了進去,皺眉說道“蘇大夫,我不是說過,讓你休息,不要在勞神了么?你這般拼命,這病怎能好?”
蘇大夫聽見許宣的聲音,輕笑著,將桌面上的紙張放在了一旁,咳嗽了幾聲,卻是搖頭說道“許宣,你也知道這瘟疫的爆烈,可以說癘疫也不為過,歷朝歷代癘疫之病十室九空,我這老骨頭,能不能熬過去希望不大,還不如早些做些打算,將我之前行醫的醫案保存下來,若是能對后來醫者有點用,也算是我能做的最后一點事了”
許宣卻是一嘆,如今的蘇大夫有點事情來做,未必是壞事,只好岔開話題說道“蘇大夫,今日你覺得如何?”
“比起昨日要好些,若是如昨日那般,我哪里還能在這里寫字?怕是一口血都要噴上去了。要不你診診脈在說”蘇大夫喘著氣,對著許宣笑著說道。
說著他伸出了胳膊,許宣搭上他的脈搏,脈搏還是滑數,又讓他張開嘴巴吐出舌頭,只見這舌苔上的黃膩苔已經淡了許多,當下說道“蘇大夫,雖然脈搏還是滑數,但是我看你這舌苔,已經輕了不少,這就證明昨日的藥方還是有效的,今日在服用一日,咱們在觀察一番再說。”
“恩,我覺得也是輕了不少,”蘇大夫也笑著說道。
許宣松了一口氣,能看見蘇大夫減輕,他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