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來到這天街北口的時候,只見這條寬闊的大街,已經被各式的馬車堵的嚴嚴實實,只見一個個壯漢,從這停下的馬車上,搬下了一箱箱的物資,想要扛進南城,不過卻被這守衛的軍士攔住,
當下眾人卻是一個個都瞪眼了,眼睜睜的看著朝廷的物資就在這里,卻運不進來,可是,這些軍士也有些無奈,這是朝廷的死命令,他們這些人不敢徇私,就是對面隨著車隊來的戶部隨員,瞧見這些軍士,也只撓頭,
梁達和左少功,跑到這軍士根前,想要說服這些軍士,可是這小首領卻是一步也不肯退讓,用他的話來說,當初他見過不少疫區的百姓想要逃出來,看著這人很健康,可是被后邊那些咳嗽的人追上之后,這些人中發病快的,走著走著就倒在地上死了,這樣厲害的病,他實在不敢放松。
這下就連梁達和左少功聽著軍士這話,也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在這京師也有家人,自然也不想著瘟疫傳染。
許宣待問清楚這情況之后,看著雙方陷入了僵局,便沖著讓對面腳夫,在天街北面的大街上,選一根旗桿綁了一根繩子,然后將這繩子的另一端遠遠的拋到了對面,
許宣在這邊,讓幾個青壯,將這繩子拉緊,捆在了南城一間臨街房子的門框上,許宣這才讓對面的人取了木滑輪掛在這繩索上,將這貨物捆綁好,調到滑輪上,然后拉動繩索,這箱子便順著這繩子滑向了南城這邊的街道。
南城這邊的青壯接住這箱子,麻利將這貨物解開,對面的腳夫在用系在這滑輪后邊的細繩將這滑輪收回。
“許大夫,好手段啊,”一旁正愁眉不展的梁達和左少功,見到許宣這個辦法,當下興奮的一拍手掌說道。
許宣淡淡一笑“二位見笑了,這不過一個簡易版的溜索,沒什么難度”當下也不在多話,只是和這二人客氣了兩句之后,就開始指揮眾人開始將這東西一件件放了過來。
不過許宣顯然小看了對面運來的數量,待看清楚還源源不斷敢來的馬車,許宣看著不由的覺得后牙疼,尼瑪,這些朝廷命官,若是在瘟疫剛開始的時候,也能送來這么多的東西就好了,南城也不會有那么多的百姓病死了!最起碼那回春堂就是沒有藥材,才無奈放棄的!
眼看著箱子堆了起來,可由于這南城瘟疫鬧得太厲害,莫說人,就是馬匹都死的差不多了,眾人無法,只好找了一些木輪車,將這箱貨物放在這箱子上,推了回去。
與此同時,在這遠處的一座茶樓上,一個中年文士,正坐在這窗邊,搖著手中的折扇,緊緊的盯著這邊的情況,在他的旁邊,一個面白無須的人,卻是緊張的對著這人說道“官家,這離那疫區太近了,官家千金之體,這等兇險之地,官家還是莫要親自來了。”
這文士瞧見那不遠處街道上,臨時做出來的溜索,眼睛一亮,將手中折扇,啪的一聲合上”妙哉,這人腦子甚是靈活,竟然能想到如此辦法,不錯,不錯“
在這文士一旁,還有一個留著三縷長須的文人,聽見這文士如此時候,卻是苦笑道”官家,你身份尊貴,何必跑到這里,看這些人運送這些東西?“
這中年文士,看著堆滿忙忙碌碌的人群,卻是頭也不回的嘆道“若是這些人都如你這般不貪不腐公公平平的做事,那倒是好了,可天下的人,有幾個如你這般?今日若不是吾將這些文人的子弟,盡在這南城,你以為這些文官,能將這些東西原封不動的運過來么?岳愛卿,你看罷,這些文官莫說他們絕不會在動這賑災銀子,弄不好,他們里邊還有人要向這里邊貼錢呢。”
坐在下首的這人,頓時滿是驚愕的看著這中年文士“什么?還有人向里邊貼錢?”
這中年文士,搖頭嘆道“這些人盡是這些文官的子侄,他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子侄死在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