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畢竟當初幼時的許宣,和家中族老爭奪家中的舊宅子時,他這位老師,可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現在許宣想來,當時若沒有程昉的原因,這案子楊知縣未必會幫自己的。他這般拒絕,程昉定然是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許宣長嘆一聲,卻沒有在勸程昉,而是起身躬身“老師,既然如此,那學生就告辭了”
程昉倒是有些意外“怎的,難道你就不在勸勸我么?”
許宣抬頭,只見程昉緊緊的盯著自己,那雙睿智的眼睛,仿佛要看進許宣的心里去。
“老師若是能幫我,定然會幫我,若是有那難言之隱,學生又何必勉強?圣人曾經說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師也曾經教育過學生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學生不敢忘卻”許宣躬身,卻是告退而去。
程昉看著退出去的許宣,卻是猶豫再三,沒有開口將許宣留下。
“你將此子收為學生,恐怕是一大敗筆,這等敦厚之人,怕是難在這官場走下去啊”驀然,程昉背后的傳來一個聲音。
程昉聽見這聲音,頭也不回的嘆道“當初選他,不過也是看他還算聰明,也算是有情有義之人,到如今,我卻也是有些后悔了。我若是將他送入這官場,天下怕是要少了一個好大夫,也要少了一個好人了”
程昉說著,轉過身子,只見那文士,正坐在這桌子旁,端著茶碗自飲自斟,這文士聽程昉這話,冷笑一聲“你不是你這徒兒,怎知道他不喜歡這官場之中的傾軋?又怎知道他不喜這高官厚祿?你又怎知道,他就想當一個好大夫當一個好人?”
程昉聽這文士說的有些誅心,當下怒道“你這老兒喝我的,吃我的,你兒子還在我這里住著,怎的說話還是這般刻薄?我這徒兒,我心里還不清楚么?”
這文士又是冷笑一聲“你清楚?那如今你曾經的學生,怎么會變著法子,和那蔡老狗合伙謀算于你?”
程昉坐在那里,卻是沒有說話,半晌才忽然開口說道“或許左紹京有他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