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被這一摔,腦子嗡嗡作響,渾身酸疼無比,直到這棍棒打到身上,這才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正當許宣認為自己熬不過去,要疼的昏過去時,落在身上的棍棒,卻讓他在感覺不到疼痛,許宣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那幾個捕快,手中的棍棒掄的飛起,每一次落下,都帶著呼呼的風聲,
“莫非這幾個都是以前錢塘縣的捕快,對自己手下留情了?”許宣暗暗想到。
堂上的賀郎中,瞧著許宣這樣若無其事的模樣,皺了皺眉頭,作為一個在刑部衙門混跡多年的老官僚,公門里的那點事情,他豈能不清楚,眼下這許宣,被這么多棍棒打下來,尋常人莫說痛呼了,沒準都要昏死過去,可是眼下這受刑的許宣,還有閑情東張西望,賀郎中心中已經暗暗相信,這幾個行刑的捕快,怕是受了這許宣的賄賂!
想到這里,賀郎中一拍驚堂木,冷冷的盯著外邊的這幾個捕快,厲聲喝道“你們沒有吃飯么?給我用力打!”
此時已經滿頭大汗的幾個捕快,聽見堂上老爺的喝聲,顯然這位大人對他們的表現相當不滿意,當下心中有些慌張,更是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的打了起來。
“噗噗”棍棒打到身體上,發出了沉悶打擊聲,看著若無其事滿是好奇看著他們的許宣,幾個捕快汗出的更多了,當中一人,更是心頭火起,手中的棍棒,直接掄圓了,就朝著許宣的身上敲去。
許宣見狀,心中也是大駭,如今的這個樣子,這幾位如何也不像是收錢故意做樣子的,這分明就是想要自己的小命吶。就在這時,只見一道綠光,罩住了自己,那揮舞過來的棍棒,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不過許宣眨了眨眼睛,看著面前的這捕快,竟然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這棒子打著不疼!”
本來累的已經喘不上氣的這個捕快,聽見許宣這話,當下喉頭一甜,差點沒有吐出鮮血來,怒火攻心之下,這人哪里還顧得上輕重,手中的長棍,卻是朝著許宣的腦袋砸了過去。
許宣還沒有反應過來,這長棍已然落在了許宣的頭上,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下來,大家都看著許宣他們,就連堂上的賀郎中,此時也長大了嘴巴,他可以容忍這許宣在堂上被行刑打死,卻不能容忍被棍棒打在腦袋上死掉,因為前者是失誤,后者則是要面對御史彈劾,搞不好甚至要丟官去職的,
“嘎吱”一聲,從這落在許宣頭上的棍棒上傳來,只見這棍棒從這中間折斷了,周圍的人忍不住睜大了眼睛,要知道衙門的這種水火棍,大多都是用硬木做成,待棍棒成型時,用桐油浸泡,然后在上漆,這樣做出來的水火棍堅硬無比,質量上乘的,甚至利刃都不能一刀斬斷,可眼下這水火棍,竟然斷了。
許宣此時卻沒有注意這些,他看著人群中悄然隱藏的青衣少女,卻是暗自笑了起來,看來自家娘子還是不放心,故意讓這小青過來在這守著,自己方才感受不到這棍棒的疼痛,看來也是這小青出手吧。
眾人愣神之際,倒是許宣忍不住說道“幾位,上邊讓你們行刑,這數目早就過了,”
許宣這話,讓門外看熱鬧的百姓,忍不住轟然笑了起來,許宣在這慶余堂行醫,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錢塘縣中,自是有人和這許宣熟識,聽許宣這么一說,笑著嚷道“堂上的大人,犯人已經打夠四十大板了,您還要接著用刑么?”
賀郎中聽著堂下的嚷聲,臉色鐵青,今日他的本意,是想要給許宣他們一個下馬威的,更是對這錢塘縣眾人一個下馬威,只有讓這些人感到害怕,他之后的審判,才會讓這些人不敢多嘴,甚至在他的心中,未必沒有將許宣活活打死在這堂上的意思,可是如今他的這一切,反倒成了笑話!
趴在地上的許宣,看著堂上的賀郎中,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方才說那番話,本意就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