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傍晚白素貞回到屋里時,她站在這門口,卻是猶豫了起來,因為白素貞她并不知道怎么去面對許宣,許宣抱著玲瓏的時候,白素貞當時心中確實有些不舒服,歸根結底,白素貞她不是一個心胸大度的女人,并不能接受一個男人有三妻四妾。
可是,若是許宣對受重傷的玲瓏,以陌路人視之,白素貞想想,她恐怕會對許宣真的有些失望了吧。
“官人是重情重義的人,他能對玲瓏如此,對我更會如此!”白素貞如同自我打氣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敲了敲門
“官人,官人,你在里邊么?我進來了!”白素貞喊道。
可是這房間里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白素貞心中卻是擔憂起來,莫不是官人因為玲瓏的死,做了什么傻事?
想到這里,白素貞心中有些著急的用力敲了幾下木門,不過這次屋門卻是應聲而開。
白素貞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子,在門口輕聲喊道“官人,我進來了!”
此時天色已黑,白素貞猶豫了一下,摸出了火鐮,摸索著將這桌子上的油燈點燃,橘黃色的燈光,將這屋里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黃色,這光亮籠罩整個屋子的時候,暖暖的光芒,讓白素貞心中一松“官人,玲瓏姑娘的事情,你莫在傷心了,玲瓏舍命救你,恐怕也不希望見到你為他傷心的模樣……”
白素貞一邊說著,一邊抬頭一看,只見這屋里空蕩蕩的,哪里有許宣的影子?當下她有些驚慌的喊道“官人,官人”
正在大堂里說話的李公甫和許嬌容,聽見白素貞這喊聲,一個個都急忙跑了過來,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面面相覷,倒是小青眼尖,瞧見這桌子上,卻是放著一封書信,當下說道“姐姐,你看著桌子上有封信,您趕緊打開看看”
白素貞聽聞,這才發現這桌子上的信封,連忙打開,一目十行的看完,半晌,卻是臉色蒼白的坐在這凳子上。
一旁的許嬌容早就心急如焚,見白素貞如今的這個模樣,又不說話,便開口問道“弟妹,我弟弟在這信上說的什么?”
白素貞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信遞給了許嬌容,許嬌容猶豫了一下,還是從白素貞的手上接過了這信,看完之后,卻是怒道“許宣又鉆牛角尖了,這刺客刺殺,難道還能由的他自己決定么?玲瓏姑娘的死,和他有什么關系,怎的就非要將這事情攬在自己頭上?”
一旁的李公甫也好奇的接過這信件,只見這信上只是寥寥幾句
“素貞慧鑒,親啟,今玲瓏之死,因我而起,若無刺客之事,玲瓏豈能因此而死?蓋因我非不祥之人,近者多傷。吾年幼父早亡,母亦改嫁,自此家道破落,與姐小弟相依為命,又遇族中之人欺壓。
后隨吾師學醫,師亦入獄,隨先生學文,先生閑居錢塘至今?,F今細細思之,與我相近者,皆有不順。
今許宣所在,多為至親之人,不忍在見親人因我而傷,不祥之人,唯有避眾親以遠,免其災禍。不告而別,望莫要尋我,夫許宣親筆”
“哎呀,糊涂,糊涂啊!”李公甫看這信件,怒氣沖沖的說道“二弟平素腦子頗為靈光,現在怎的做出這般事來?這些賊人既然是想要殺你,你在家里和在外邊,又有什么區別?就算你走了,這些賊人就會放過我等么?”
一旁的許嬌容此時已經哭了起來,伸手抹著眼睛,拉著李公甫的胳膊說道“公甫,二弟如今還沒有出過遠門,讓他自己一個人出去,這若是有個閃失,這可如何是好?”
李公甫被許嬌容搖的頭昏腦漲,他連忙伸手拍了拍許嬌容“你莫在搖我,二弟好歹自己也去過京師,不算沒有出過門的。你放心也就是了。不過如今許宣他走了,倒是一干二凈,可他就不想想其他的事情如何處理?”
李公甫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白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