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這話說出來,這地上的男子臉色蒼白,卻是苦笑著說道“許大夫,若是你都救不了我妹子,就算送到其他的大夫哪里,恐怕也是沒有辦法的”
許宣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這女子,卻是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想救,是根本沒法救!人都已經(jīng)處在這種情況了,藥石根本就無法救下她的性命,許宣才疏學淺,醫(yī)術也還有不足,怕是無法救治這姑娘的。”
周圍的人,聽許宣如此說,也都一個個靜了下來,那男子長嘆一聲,木然的走到了這女子的跟前,看著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女子,他伸出手,輕輕的著這女子的臉龐,喃喃說道“小妹,是哥哥對不起你,今天,哥哥帶你回家了,放心,以后再也沒有人逼著你干活了,我回去就休了那女人,我哪怕打一輩子光棍,也不要這女子了”
他一邊說著,卻是俯身抱起這門板上的女子,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去。站在一旁的眾人,聽見這男子這話,俱都一嘆,當下有人喊道“桑二哥,你莫走了,讓我們兄弟幫著抬著甜妹兒吧”
那喚作桑二哥的男子,卻是沒有回答,抱著那女子,一步步的朝著街上走去。
一旁一直沉默的小青,看了一眼這男子的背影,有些不忍的對著許宣問道“官人這女子當真沒有辦法救治了么?”
許宣微微一嘆,搖頭道“若是真的有辦法,我怎么會見死不救?這女子如今的模樣,就是我真想救,也是沒有辦法了,只是可惜了,本來這女子能活下性命的,哪怕她的這些親人斷了藥,這女子這病雖然不能痊愈,但是無非也就落下一個體弱多病早夭的結果。可是,這女子如今這虛弱模樣,他們竟然還讓這女子回家干活,這種情況,尋常人怕是一日之內(nèi)就會虛脫而亡,可這女子卻硬生生的捱了好幾日,她這時拿命在干活啊,這種情況下怎么還會有活路?”
藥堂之內(nèi)眾人皆都沉默,而此時街上的百姓,看見有病人在這保安堂里跪著,早就擠進來一群人,后邊來的,不清楚發(fā)生何事,便向旁邊圍觀之人細細打聽,自是有那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之人,將這事情細細訴說,無非就是這女子兄長娶妻,女方要了大量的彩禮,因此欠了債款,償還不起,只有將這女子抵押,天知道這債主,將將這女子賣與了大戶人家為奴,而這戶人家可是出名的難伺候,甚至不乏將丫鬟賣與青樓的事情,這喚作甜妹兒的女子性格剛烈,聽聞此事,竟然直接拿刀抹了脖子,而許宣將這女子救回來之后,她那嫂子竟然將這女子強帶回家,不顧這甜妹兒重傷之身,硬逼著繼續(xù)做工,結果,甜妹兒今天早上就昏迷過去。
眾人聽了皆是一嘆,更是有那老太太聽聞,跟著擠下幾滴眼淚,整個保安堂中,眾人皆是憤憤不平,對這甜妹兒的嫂子口誅筆伐,正當眾人說的起興,只聽街上有人喊道“大家在這里聚著作甚?那邊賣魚的攤子,這魚賣的甚是便宜,只要十文就可買上一條大鯉魚,大家速去,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正氣憤填膺的眾人,此時皆是一靜,有和街上那人熟識的,開口問道“李家大郎,你說的可是真的?莫要欺瞞我等”
只見那人將手中的鯉魚揚了揚“我騙你們作甚?這魚可是不多了,去晚了就沒有了!”眾人聽聞,紛紛沖出了這保安堂,鬧哄哄的沖著那賣菜的坊市跑去。瞬間,整個保安堂變得空蕩蕩的。
剩下小青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些人的背影,當下驚愕的問道“這些人怎么如此?方法才他們還說這甜妹兒如何的可憐,那嫂子如何的可惡,怎的一尾魚,就讓他們忘了這事?”
許宣聽小青的話,搖頭嘆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這又有什么稀奇的?事情沒有到人自己頭上的時候,再多的不平之事,人都是回頭就忘記了。”
說罷,他轉身向這樓梯上而去,方才這甜妹兒的事,雖然讓他心情不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