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正輕輕的呻吟著,急忙來到這政事堂,將昏迷的梁太師扶了起來,紛紛對著依舊站在哪里的李光怒目而視。
秦檜見眾人圍觀,覺得此時此事若是處理不好,怕是朝堂要出大事了,他連忙沖著扶著梁太師的幾個官員說道“你們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將梁太師送到靜室,請太醫院過來看看?”
這幾個官員此時才醒悟過來,瞧著梁太師昏迷的模樣,急忙抬著進入了旁邊的靜室,門外的官員,見秦檜也發話了,自是連忙去請太醫去了。
秦檜看著門外還圍攏的眾人,冷著臉咳嗽了一聲“你們都在這里作甚?沒有公務處理了么?”
眾人見秦檜發話,一個個急忙回到了各自的屋子,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秦檜長嘆一口氣“泰定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怎的就如此沖動呢?本來此事還有轉圜的余地,可是如今你看這情況,我怎么能壓下去啊,明日,你可要做好應對官家大怒的準備啊”
此時的李光聽著秦檜的話,似是也方才醒悟了過來,懊惱不已的說道“讓會之兄見笑了,方才聽聞這老匹夫想要對付這許宣,我一時沒有忍住,這才對著這老倌動手,倒不曾想兩拳,就將這老倌給打昏了。”
一旁的秦檜也是搖頭苦笑“泰定啊,這梁太師固然私德不堪,可是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若是對他不滿,自是可以上奏朝廷,讓官家定奪,你怎么就動手呢?得,這下你就算是有理也變沒理了。”
李光嘆了一口氣“若是尋常之事,我怎么如此失態?著實因為這老匹夫此次做事太難看,不就是因為這許宣壞了他侄子的官位么?這老倌竟然就惦記上了,幾次三番想要對許宣動手,我是實在忍無可忍”
說道這里,李光想起明日要面對官家的責問,心情更是低落。搖頭一嘆“會之兄,天色不早了,我已經無心留在這里,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秦檜一想,眼下這情況,李光留在這里,怕是也會心不在焉,當下擺手“既然如此,泰定你就早些回去,哦,對了,今日之事,下邊的人看見的太多,就算是你和那梁太師,想把今日的事情壓下去,怕是也不可能了,所以,我一會會將今日之事據實稟告陛下,你回去,還是想想明日如何和陛下解釋吧”
聽著秦檜這話,李光搖著頭轉身走出了這屋子。留下秦檜站在這空蕩蕩的大廳的陰影里,只能看見他那雙明亮的眸子,滿是貪婪的看著這大廳里的一切,片刻之后,他起身坐在這大廳中間的主位上,這是留給中書門下平章事的位置,如今的大宋,已經多年沒有設立這個位置了,他秦檜現在雖然已經位極人臣,算是文官當中最高的官位了,可是,他對這掌宰相實權的平章事,實在是想當上過過癮啊。
片刻,秦檜收拾起心情,來到了這桌子旁邊,提筆將今日的事情寫成了一道奏疏,只是在他寫完之后,用他自己只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泰定啊,你也莫要說的冠冕堂皇,你費力想要保這許宣,還不是為了你那獨子的病?你既然已經有私心,就莫要怪我秦會之落井下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