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書生,看不出來身手還不錯,”城下動員眾人的都頭,不知什么時候過來,身手一把拍了拍許宣的肩膀說道。
此時的許宣,經過方才生死攸關的片刻,雖然只是短短一瞬,可他卻是已經脫力,許宣靠在了身后的城墻上,吐了一口氣“這不是被逼的么?”
他說著踢了踢倒在地上的藥箱“喏,本來我是大夫,趕過來搶救傷者的,現在倒好,被你逼著上城墻,差點被韃子給砍了腦袋”
這都頭嘿嘿一笑“兀那郎中,莫要怪俺這般無禮,實在是這城墻已經要被那些投降韃子的漢軍打破了,這個時候我怎么還顧得上辨認你是不是大夫,就是我爹來了,我也得逼著他上去,要不這城墻破了,城中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就是你我怕是也要丟了性命?!?
他一邊說著,從旁邊士兵哪里取過一份面餅,撕開兩半,遞給了許宣半個“小郎中,莫要生氣,吃塊餅算是俺向你賠禮道歉了?!?
許宣看著這人手上的白餅,被他手上的鮮血染了上去,搖了搖頭“算了,這餅還是您吃吧,我去救人去了?!?
說著許宣背起地上的藥箱,正好看見吳仁杰幾個大夫上來,便走了過去和他們會合。開始救治城墻上的傷者了。
這都頭看著許宣的背影,卻是嘿嘿一笑,在他旁邊休息的士卒,見自家官長笑得這般滲人,打了一個哆嗦“都頭,你這是又想著算計誰呢?”
這都頭卻是一巴掌拍到了這士卒的腦袋上“呸,你這賊廝鳥,俺就是一軍漢,怎么會算計別人?”
那士卒被他一巴掌打的連忙認錯,這都頭摸了摸自家蓬松的胡須,卻是輕笑幾聲“這郎中好生有趣,上戰場殺敵倒也不含糊,看模樣是會幾手拳腳的,現在看他這救人模樣,醫術看了也不錯,若是將他留在這城墻上,兄弟們估計死傷會少不少,戰時緊張,把他拉上來也頂的上應急,恩,我得想個辦法將他留下才是。”
方才許宣在盡力殺敵的時候還沒有發現,這個時候開始救人,這才發現地上躺著不少的傷員,得益于大宋財富豐盈,宋朝的軍士大部分都配備了盔甲,所以面對已經被韃子剝奪盔甲的漢軍來說,防御上要好的多,所以方才雖然看著兇險,但是這些軍士要害上并沒有受傷,但是斷胳膊斷腿卻是不少,按照這個時代的外傷處理方式,傷者的死亡率往往在百分之七十,也就是說,大部分傷勢嚴重的,都會死去。
許宣看著周圍的大夫處理完傷口后,先用白布墊在傷口上,接著直接從軍士身上撕下一塊布就這么纏了上去……
看著眾人一點無菌觀念也沒有,許宣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眼下城上守城,人手短缺,尤其是這樣的年輕力壯,有熟悉軍械的更少了。若是按照這些大夫治下去,保不齊這城墻上的士卒活下來的沒有幾個,當下許宣將幾位大夫喊到一邊說道“諸位,請聽在下一言?!?
幾個大夫皺著眉沖許宣拱手“許大夫,有話還是趕緊說,眼下傷者眾多,咱們還是要抓緊救人才是”
許宣連忙說道“諸位都知道在下治療外傷還是有些心得,所治病人當中,術后傷口化膿的很少……”
“哦,這倒是,不知許大夫何以教我等?”人群中宋大夫皺眉問道。
許宣一聽這聲音,暗道一聲壞了,大夫多數都是自傲的,對自己的本事特有自信,最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醫術不行,本來許宣這番話倒是沒有什么,但是現在被這宋大夫這么一說,立刻讓其余幾個大夫有了意見,說實話許宣就怕這樣的情況,可眼下還是發生了。
“哎,大家不要著急嘛,許宣不是這個意思。”一旁的吳仁杰急忙打圓場。
“哼,年紀輕輕,老夫治病救人的時候,你還流著鼻涕滿街跑呢。諸位,咱們救人去吧,莫要在之類浪費時間!”其中一個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