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朝陽淡淡的金光,灑在蘇州城墻上的時候,負責警戒的士兵,發(fā)現遠處的韃子軍營,開始了調動起來,而在一群攜老扶幼的百姓,神情慌張的站在漢軍簽軍的營地前。
“哐哐”瞭望的士兵,將腰間的銅鑼抽了出來,急促的敲打了起來。熬夜加固城墻的民壯,剛剛睡下沒有多久,此時聽見鑼聲,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抓緊身邊的長槍,快步跑到了城墻邊上。
不過這些民壯雖然守城意志堅定,可畢竟是一些新兵,一瞬間城墻上有些混亂,不過好在守軍軍官還算是一些上過戰(zhàn)陣的老兵,在他們的督促下,宋軍在這城墻上,好歹建立起了一道歪歪扭扭的防線。
高軍主這幾日就在擔心對面的韃子攻城,壓根就沒下城墻,一直在這城樓上睡著,此時聽見這鑼聲,打開了窗戶朝外看去,視線所及之處,只見對面韃子的主營大開,一隊隊的韃子軍隊擺了開來,而前面的漢軍簽軍,看見主營發(fā)出進攻的旗號之后,揮動手中的皮鞭長槍,將搜集來的百姓,朝著蘇州城趕來!
不過這城外稻田雖然在前幾日進攻時就放干了水,但是南方這潮濕的天氣,地面依然泥濘不堪,百姓們走起來,卻是跌跌撞撞的,根本走動不起來,
此時韃子主營發(fā)出了催促進攻的旗號,在百姓背后的漢軍簽軍軍官,看見這旗語,曉得是主子著急了,也不敢在這么慢吞吞的趕人,在軍官的一聲令下之后,簽軍們拔出腰刀,開始劈砍落后的百姓起來,這些百姓都是蘇州城周邊之人,雖然不時聽聞韃子如何兇殘,投降的漢人軍隊如何助紂為虐,但戰(zhàn)爭畢竟離自己還遠,大家伙也就是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而已。
可如今,當這些百姓面對背后那昔日同胞的刀劍時,驚慌失措的人們,也不管老弱之人,一個個拔腿向前跑著,失去攙扶的老人幼童,被身后的同族狠狠的踩到地上,倒在地上的人,初時還發(fā)出一聲兩聲的慘叫,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腳掌踩中,倒在地上的人口中開始流出鮮血,慢慢的沒有了聲息……
城墻上的士兵們,看著平原上百姓們慘呼聲,一個個低下了頭,不敢在看,他們生怕自己從這些人當中,看見自己熟悉的人,也害怕看見那些人臨死向自己求救的呼喊聲。
年輕力壯的年輕人此時已經來到了城墻外邊,沖著城墻上的宋兵喊道“開開城門,放我們進去吧,我們都是蘇州周圍的百姓,大宋的良民,還請兵爺爺救救我等“
又有那和城中士兵熟識的,更是沖著認識的士兵民壯呼喊”耿二哥,耿二哥,你認識我的,放我進去吧”
城墻上的士兵,卻已經不是前幾日,此時雖然于心不忍,但是也沒人打算下去開城門的了。高軍主看著城下的百姓,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們這些帶兵的殺過人,也搶過錢,當初被女真人打散了,也客串過劫匪,但是真的買你對這么多的百姓,要他們下令屠殺,也著實狠不下心來,
但做到這個位置,就是這絲不忍,高軍主權衡利弊之后,也只能放到一邊,命令身邊副將“使人與那些百姓喊話,讓他們繞過蘇州城,城中守軍不會對他們攻擊,若是還停留城墻前,定斬不饒!”
副將躬身退出,沖著城外百姓喊了起來。城下百姓此時也曉得若是自己停留在這里,兩軍交戰(zhàn)之時,自己這些人,怕是難以保命。當下不少人開始朝著城外兩側迂回。
可眾人剛剛轉身,不遠處一陣箭雨射來,眼見幾人被弓箭射殺,人群有停了下來,人群后的漢軍簽軍高聲喝道“回去,都給我回去,退后逃跑者殺無赦!”
人群一陣混亂,接著后邊的一群百姓,扛著攻城的器械,在簽軍們的驅趕下,開始朝著蘇州城墻上靠了過來,蘇州城上的守軍們,看著越來越近的百姓,都是一臉不忍,有那弓箭手沖著城下百姓喊道“你們向東跑,我們給你們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