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親眼見過昏侯紙,知道這新紙有多出色,雖然價錢貴,但物有所值。
一紙難求的昏侯紙,名氣卻是越來越大,幾乎傳遍了金陵城。
連各大門閥、官邸的貴婦人都聽聞此事,極為好奇。她們不寫字,但是想用啊。
貴婦們派自己的親信丫鬟、嬤嬤,去平王府求紙。
市面上沒得賣,但平王府肯定還有昏侯紙。
她們有自己的門路,不走前門,走后門。通過平王府的老丫鬟,再找虞園的祖兒、狄兒,這不就有紙了嗎!
可見不是沒紙,關鍵是要找對人。
那些金陵城的各府邸的郡主、縣主、大小姐,跟李虞有些交情的,則直接派人來求郡主。
只要給錢足夠,總是有辦法弄來昏侯紙的。
從平王府拿到昏侯紙,回來試用,貴婦、小姐們無不感嘆,“小昏侯,果然是世間最頂尖的男兒。難以置信,他居然用這般上乘的香紙來拭穢!”
“金陵第一紈绔,名至實歸啊!”
“啐!小昏侯這個紈绔太會享受了,咱也跟著享受一回。”
各門閥的貴婦人們之間驚喜的談論,甚至傳到了宮里。連宮里的貴妃、嬪妃們,私底下都派宮女來平王府買紙。
她們也不講價錢,直接一百張、一百張的買。
平王李榮最近去太尉府處理軍務,有點煩,又有點莫名的喜。
也不知那些太尉府的官僚們,還有那些小官吏,哪里打聽來的消息,說平王府昏侯紙,非常好用。
他們在私底下找到他,求購一點昏侯紙寫字不多,只要幾十張,百來張就行了。
都是同朝官員,要么是同僚,為了紙都求上門來了,他總不好拒絕吧。
哎呀!
瞧瞧他們,不過就是幾張昏侯紙嘛,又不是什么大事,這么眼巴巴的渴求。明兒他派人問賢婿要來便是。
這真是煩惱的事情啊!
王爺的嘴角,都不由揚了起來。
這日。
謝靈云又來平王府,登門求見姑姑謝麗元來了。
“侄子,這回來找姑姑,想求一些昏侯紙來做書籍。這紙書實在是太方便了,去和其他士子切磋,不用再拿沉重不便攜帶的竹簡。對侄兒求學,大有益處。”
謝靈云有些臉紅。
他曾經拜訪王府,去小竹林的茅房拿過一張。拿回去書寫,驚為天人。可是一張根本不夠用。
他那書房的竹簡堆成小山,換成紙書至少要幾百張昏侯紙,才勉強夠用。
二夫人聽的心煩,面上也是為難之色。
這幾天的功夫,已經不知多少人找各種關系、門路,求到她這里來,都被她回絕了。
要昏侯紙也不難。
問題是,她這幾日剛剛和李虞、小昏侯明爭暗斗了一場,不想落下面子,去找小昏侯要紙。
只是這謝靈云,是謝氏門閥里跟她關系最好的侄兒,也是她頗為看好的金陵第一詩賦才子。
二夫人沉吟了一下,問道“我聽下人說,沈府最近也新出了一種紙,名為沈氏紙,正在賣,而且才五文銅錢。你何不去買些沈氏紙來用?”
都是紙,想來也差不了多少吧。
“我見過,那沈氏紙不過就是以前的麻紙,稍微改進了一下而已,過于粗陋,品質相差甚大。侄兒還是想用昏侯紙!”
謝靈云連忙訴苦道。
他經常要出去跟金陵城里的其他門閥、官宦子弟,切磋交流文學。
一群士子們各個拿雪白漂亮的昏侯紙。
唯獨他謝靈云手里拿著一卷泛黃、粗糙的沈氏紙?
他還要臉嗎?
謝家丟得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