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上了馬車。
“娘子夫君真的會煉丹,這可不是吹的。我懂的東西可多則呢,回頭我讓你瞧瞧夫君的本事。”
楚天秀嘴里嘟囔著,在祖兒和狄兒的攙扶下,醉醺醺的上了車廂。
他順勢一頭倒在座駕內(nèi)側(cè),李虞柔軟的懷里。
李虞何曾和小昏侯如此親近過,頓時臉頰霎紅。
但她更擔(dān)憂仙丹一事。
皇子皇孫們把那十萬兩銀子湊齊了,就等小昏侯和老神仙把仙丹煉出來。
可長生仙丹沒這么容易煉啊!
從古至今多少人想要煉仙丹。
戰(zhàn)國的燕王便召集天下方士煉長生不死藥。
秦皇為了求長生仙藥,更是給了徐福三千童男童女,打造了一支龐大的船隊(duì),前往東海蓬萊、方丈、瀛洲仙島尋藥,消耗的人力財力之龐大,又豈是小昏侯這十萬兩可比!
可依然一無所獲。
她看宮門外李老神仙那副失魂落魄,躊躇沮喪的摸樣,就知道他多半是吹噓過了頭,十有是沒把握煉這仙丹。
李自然老神仙要是不行,那更別說小昏侯了。
沈太后七十大壽,獻(xiàn)不出這長生仙丹,可怎么收場?
恐怕滿朝的皇子皇孫,都要嚷著問罪小昏侯了。
李虞不由猶豫著問道“夫君,那仙丹如何交差?”
楚天秀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輕笑,道“仙丹?
夫君要的可不是什么仙丹。
夫君要的是一件可以讓漆黑的夜晚從此變得繁花璀璨,下可讓地龍翻土震撼山河,可以鎮(zhèn)壓千年氣運(yùn)的好東西。
我小昏侯好不容易來這世間一遭,這輩子就想要圖個無憂無慮,安享太平的小侯爺,每日過著紈绔逍遙的小日子,這希望可就指望它了。
皇帝要是得了這件寶貝,怕是比得了長生仙丹還開心,可更舍不得殺我。誰想要為夫這條小昏侯的命,可沒這么容易。”
“這是何物?”
李虞有些糊涂。
她想象不出來,有什么比長生仙丹更好。
但她看出來了,小昏侯哪里喝醉了,喝了那么多依然腦子清醒得很。
分明就是在故意借醉酒,占她便宜。
她滿是無奈和憐惜,希望夫君能煉出如此神奇之物吧。
從小昏侯上門,她真是日夜操碎了心。
李虞道“天色晚了,早點(diǎn)回王府歇息,明兒一大早我們還要回門一趟,去昏侯府見公公和婆婆!”
郡主的馬車前面,是平王李榮的座駕。
平王李榮和二夫人謝麗元正在馬車廂內(nèi)。
平王李榮面色淡肅,閉著眼睛正襟危坐,一邊歇著,一邊回想著皇宮大宴內(nèi)的每一幕場景。
尤其是沈太后和皇帝的神色,一言一行。
他世襲王爵,又是皇帝項(xiàng)燕然的義弟,有救駕之天功可謂是大楚皇朝外姓王侯之首,金陵十大門閥之首,三公太尉天下武將之首。
三首于一身,做臣子做到他這份上,已經(jīng)是尊崇無以復(fù)加了。
可是,伴君如伴虎!
帝王最看重的還是自己的皇權(quán)穩(wěn)固。
臣子的功勞和地位有多高,被帝王疑心和被小人眼紅嫉妒就有多少。
越是位高,他想要維持平王府的世代榮耀,越要低調(diào)和收斂,時時反省自己。
在皇家面前持寵生驕,那是自取死路。
正因如此,他這個太尉,在朝堂上素來低調(diào),除了軍務(wù)之外,朝廷事務(wù)極少開口。
細(xì)細(xì)想來,他李榮能夠得皇帝信任,在朝廷的地位尊享如此之久,也不全是昔日的功勞,怕是只有一個原因——無子。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