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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在座的諸侯王,都是大楚一等一的諸侯俊才,總不能風頭都被金陵城里這些紈绔、士子給搶去了吧?
區區一個金陵紈绔小昏侯,前朝王室余孽,居然在這金陵城風流場獨占鰲頭。
哪位兄弟可有佳作,露上一手?讓那小昏侯,見識一下咱們項家諸侯王的厲害?”
吳王項弼笑著,卻見眾諸侯王們閃爍的神色,似乎沒什么把握。
唯有淮南王一副躊躇滿志,似乎已經有了好詩。
吳王項弼不由問道“淮南王,你的文采最佳,不如帶個頭如何?”
“行,吳王有請,本王便不謙讓了!”
淮南王項安世一笑,也不推辭。
他風度翩翩起身,走了大包廂,一副儒雅的姿態,站在二樓的樓廊處,搖著鶴羽寶扇,朝眾賓客朗聲道
“本王淮南王項安世,元宵佳節,奉圣命進金陵城與民同樂。
今夜煙雨畫舫內如此歡愉,偶見此情此景,心中喜悅,悟得一佳作,請皓月姑娘和眾位賓客一同鑒賞。”
淮南王略一拱手。
這姿態,分明在說。
大家且靜一靜,都瞧好了,我淮南王要登場了,大家準備捧場。
“淮南王乃是文學大家,當世俊杰,所做定然是好詩,請淮南王賦詩!”
“我等,恭聽淮南王佳作!”
畫舫內不少官宦、士子們,頓時轟然叫好。
畢竟項安世是割據一方的諸侯王,大楚皇朝真正的實力派,當然有不少人會熱切的捧場。
淮南王項安世在樓廊處,憑欄而立,一副雄姿英發,昂然而立,聲音高亢,朗聲吟道。
“《賀元宵》。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不求連城璧,但求殺人劍。
試拂鐵衣如雪色,聊持寶劍動星文。
有朝一日權在手,殺盡天下負我人!”
一詩念完。
項安世心潮澎湃,仿佛自己已經是一位手握著天下權柄君王,在向金陵城的官員、百姓們,宣告他淮南王的到來。
淮南王項安世不由自得的昂著頭,瞥向在場的眾諸侯、王侯們,來,不要吝嗇你們的贊美,幫本王點評一下吧!
“這,這是梟雄詩?”
吳王項弼聞言,臉色不由大變。
“醉臥美人膝!”,這分明在寫,一個風流倜儻沉迷酒色中,醉臥在美人膝上的諸侯王,盡顯慵懶迷醉,留戀美色之態。
此句,項安世正在青樓畫舫,自然是再貼切不過。
“醒掌天下權!”這一句,卻是醉臥的諸侯王,驟然睜開了凌厲的雙眼,牢牢的掌握著巡視天下的權柄。
一醉一醒之間,一瞬間強烈的反差,將整個詩拔高了一個大境界。
這分明是在寫一個像紂王一般沉醉女色,行事荒誕,卻雄才大略的“昏庸”君王,梟雄,方才如此行事。
“不求連城璧,但求殺人劍!”
視錢財如糞土,只求執掌著殺人之權柄。這是帝王,梟雄,大將,方有的權柄。
“試拂鐵衣如雪色,聊持寶劍動星文!”
“有朝一日權在手,殺盡天下蔑我人!”
后面兩句,節節拔高,氣沖宵云,蔑視天下。
這首詩,好大的氣魄!
氣吞山河!
吳王項弼頓時懊悔,沒想到淮南王居然有這樣頂尖的詩,早知道就不該讓淮南王站出來了,大出風頭了。
眾位諸侯們都是臉色驚變,沒想到淮南王項安世,居然如此的心胸、才學和豪情,口吐絕世之詩,如此豪不掩飾自己雄心壯志。
這詩要是平民所著,可以直接拉出去斬了。
詩要配得上人,人要配得上詩。
但項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