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是他也知道,老爹這樣做其實也沒大錯。
隨著沈太后一天天老了,這七八十歲,誰也不知什么時候會仙逝。沈府這江南第一絲綢豪商的日子也不好過。
沈大富也怕太后一旦去了,少了這座大靠山。
皇帝對沈家的事情又不上心。
沈府會守不住利潤極高的絲綢這個大產業,這個產業太龐大,太遭人眼紅了,各地方豪閥定然會虎視眈眈,沈大富這也是想多一條退路。
造紙業剛剛興起,利潤高,但競爭的人明顯比絲綢業少許多。沈府哪怕衰落下去,也能在造紙業占一席之地。
項天歌怕在皇帝面前失寵,沈家怕沈太后逝世。
這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楚天秀帶著祖兒,從金陵城外的作坊回來,路過鴻門客棧,正瞧見沈萬寶和太子爺項天歌坐在二樓雅座,窗前喝酒。
“哎呦,沈老弟、太子爺,兩位何事滿臉的憂愁?!”
楚天秀笑著,在店小二的小心招待下,上了鴻門客棧二樓,在雅座里坐下。
“小昏侯,這元宵節都過了。你這丹陽縣令,卻帶著丫鬟在金陵城里溜達,還不上任去?”
項天歌滿是幽怨,沒好氣的說道。
要是小昏侯,肯幫他慫吳王世子,把吳世子氣跑了。他也不至于一怒之下,飛劍去刺項賢。
“快了,過幾日便去上任。我這不想著幾位兄弟,跟大家伙道個別嘛,省的你們說我不辭而別!瞧你們一個個愁,可是有憂愁?說來聽聽!”
楚天秀笑道。
沈萬寶翻了一個白眼,他的憂愁就是沈家的造紙作坊,但小昏侯要吃獨食,又不肯兩家合伙一起稱霸造紙業。
他心中的愁,說了也白說。
沈萬寶指著太子,說道:“太子爺在煙雨畫舫犯了大事,皇帝居然不責罰他,沒有任何動靜。連皇后、太后,只說很忙,也不肯見太子。太子這不是心慌,怕被廢了嗎,你說宮里這是什么情況?就因為太子差點刺了吳王,皇帝就要廢太子嗎!”
“哦,有這種事情?!”
楚天秀吃了一驚。
他還以為,皇帝早就派了太監,對東宮太子施加嚴厲的懲罰,對吳王有所交代呢!
這么干的話,這說明大楚的一切照舊,沒有和諸侯王交惡的打算。
可皇帝居然不罰太子,沒有任何動靜?
這就反常了,就分明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啊!
這說明,皇帝已經很不爽這些諸侯王了,不鳥他們這些諸侯了。太子刺了吳王世子就刺了唄,況且又沒殺死。
這樣很霸道無理?
皇帝就是這樣霸道不講理。
皇帝根本就不打算懲罰太子,宮里當然不會對東宮有動靜。
朝廷恐怕有大變動,皇后和太后,這個節骨眼根本無暇見太子。
這大楚皇朝,真要慢慢變天了。
只是,大楚諸事紛亂如麻,繁瑣而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不知道皇帝會從哪里開始下手!
算了。
他這個小昏侯,不過是一個小小丹陽縣令,何必替統馭天下的皇帝去愁。
楚天秀沉吟了一下,道:“太子急什么。吳王世子當時是在罵皇帝平庸,你這皇子一怒,才刺了吳世子。
你只要抓住這一點,找機會就哭訴,誰都動不了你。這事情,很容易過去。”
“對!我這根本就不是錯,是維護父皇的威嚴!”
項天歌目光一亮。
“不過,這件事雖然能混過去??赡氵@太子,還是要想法子多立一點功勛,在皇帝面前竭力表現一下你的本事?。?
否則皇帝只看到你莽撞沖動,卻沒看到真本事,還是很失望啊!久而久之,你這太子位,能否坐穩,可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