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凱迪拉克幻影在冰冷的高速公路飛速疾馳。

宛如一道火影。

楚歌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

他仔細思索著與弗格森的那一番對話。

那番對話讓他對于足球，有了一些新的啟發。

不過，開車的時候不能分神。

楚歌思索了片刻，他按捺住心中的思緒，平穩的，一路開車回家。

回到家中。

楚歌坐在松軟的沙發上，開始思索。

“足球之道。”

不知為何，這個詞讓他聯想到了一段非常有名的話。

那是王國維先生在《人間詞話》里提出的人生三境界。

他用了古代幾位大詞人的詞作中的幾段名句，來講述自己總結出的這三大境界、

第一境界為“立”。

形容此境界的名句為“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第二境界為“守”。

形容此境界的名句為“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境界是“得”。

形容此境界的名句為“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三個境界，形容的就是一個人從立下宏圖大志，意氣風發；

到不懈努力，執著追求；

最后量變引起質變，圓融豁達，隨心所欲的一個過程。

天下萬事萬物，詳細到專業領域，細節上的差距千差萬別，然而發展到最后，大的方向與境界，卻總有許多相似之處。

王國維是個學問家，這段總結是他在做學問的經歷中總結出來的。

但對于足球來說，似乎也適用。

初握系統時，能力不停的升級，楚歌當時就處于王國維先生所說的第一個境界。

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一往無前。

后來，隨著能力的提升，楚歌每天都在堅持不懈的鍛煉自身的能力，充分將系統賦予的能力在足球場上發揮得淋漓盡致。

健身房里揮灑的汗水，不正是“衣帶漸寬終不悔”么？

現如今，以十八歲的年紀登上金球獎的舞臺，第一次獲得金球獎第三名的好成績，在世界足壇擁有了屬于自己的位置。

別人的技術，別人的技巧，似乎已經不能滿足楚歌了。

他想要的是自己的風格，自己的特色，自己的道路。

這個積累的過程，就是楚歌現在正在走的道路。

至于什么時候能夠“驀然回首”，發現自己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風格，楚歌也不知道。

如果按照王國維這三個境界的劃分標準，楚歌猜測，他自己應該正處于第二個境界到第三個境界之間。

而這第三境界，或許說的就是系統里提到的足球之道。

對于這個境界，佛宗也有類似的論述。

宋代禪宗大師青原行思提出參禪的三重境界參禪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禪有悟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禪中徹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或者論語中，“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這些前輩們所表達的思想，如果忽略到山水、三十四十等等具體的細節，說的都是這樣的一個過程。

從量變到質變。

從成長到成熟。

楚歌本就是一個極聰明的人。

他與許多球員，特別是一部分國內的球員不同。

如果沒有走職業足球這條路，哪怕是像同齡人那樣去參加高考、上大學，他也能走得很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