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祁佑一進入府內,便有小廝上前行禮道“殿下回來了。”
祁佑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個破損的香囊遞給小廝道“拿去包好,過會兒我要進宮去給母妃請安。”
說罷便徑直往內院去了。
“殿下,如何?”
祁佑一入屋中,一個嬌柔的女聲便從屏風后傳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抹婀娜的身影。
這位女子一襲水紅緞服,看著身形柔柔弱弱,來去卻無痕跡,一看就是內力深厚的練家子。
“營州之事已經安排妥當,”祁佑并未抬眼,似是已對此習以為常,只自顧自坐下飲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祁佑對此很是滿意。
屋中雖只有二人,祁佑也才剛剛坐下,這茶竟涼得正好,不燙口,不過涼,茶香濃郁。
不見奉茶之人,茶水卻正好和祁佑的口味。
可見三皇子府中之人都被調教得極好。
“北章死士冒充的難民把營州攪得一團渾水,顏維松的‘大軍’怎么支撐得了。北章軍隊待顏維松撐不下去才出面鎮壓,被抓的幾個死士已經部自盡,一絲一毫都查不到我們頭上。十萬軍隊都壓不住難民,最后還是北章救助及時才保住營州。皇上丟了這么大的臉,也無法怪北章。大怒顏家之下,必會徹查。沈言玨已經到達營州,很快就會發現營州十萬大軍早就散了大半。領空餉這么大的罪,顏家承受不起。現在把消息透露給顏淑妃,顏家一定會自亂陣腳,只要引他們出手殺沈言玨,顏家上下一個都跑不了。”
祁佑品著茶緩緩說著,聲音依舊不急不緩。
言語之間已是定了顏家滿門的命數,口氣卻還似品蕭論琴般云淡風清。
那女子聽罷也是放心笑道“殿下籌謀得當,此番也算是替公主出了一口氣了。”
祁佑卻無反應,只低頭喝茶不語。
女子見祁佑不語,遂又道“我替殿下取蠱吧。”
“不必了,”祁佑揮揮手,“我待會兒還要入宮面見母妃。”
“公主見到殿下必然高興,殿下是公主部的期望了。”女子語氣溫柔,眼神中卻沒有一絲恭敬。
“你下去吧,記得隨時盯住沈言玨。”
“是。”
“玉柳…”
“殿下還有什么吩咐?”
“一定要他活著把消息帶回來。”
聽得這話,女子一側嘴角微勾,應道“是。”
“下去吧。”
女子身手輕盈,祁佑言罷,屋中便只有他一人了。
祁佑心下嘆氣,輕喚道“蕭潭。”
只見一片衣角劃過,清風微動祁佑鬢角碎發。
不過彈指間,一位翩翩公子已執劍于屋中,身手武功絕不遜色于方才那女子。
此人便是祁佑從小的伴讀,蕭潭。
他一身深藍金色窄袖繡雪白風竹長衫,雕云騰日紋發冠高高束起,整個人干凈利落。
蕭潭側過身旁的劍,跪在祁佑面前道“殿下。”
“起來吧,那個戲子如何了?”祁佑放下手中茶碗。
“尚未出事,不過五皇子已在暗中籌劃,想來這戲子也命不久矣。殿下是打算救嗎?”
“不急,且看五皇子。”祁佑抬頭看見蕭潭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道,“有話就說。”
“殿下,”蕭潭問道,“微臣不解,此事為何要瞞著玉柳姑娘?”
祁佑沉思不語。
蕭潭抱拳道“微臣僭越了。”
“玉柳是母妃的人,她雖跟隨我多年,卻從未忠心于我。”祁佑緩緩說著,“你不一樣,你與我從小一起長大,且與北章并無淵源。”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