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皇后做主處置,德妃娘娘協理六宮也太雷厲風行了些。之前有因夾帶首飾細軟出逃的,也竟活活打死了……”
祁佑放下茶碗,袖袍幾不可察地拂過桌邊。
“你瞧瞧,盡說這些事了,”賢妃見祁佑心不在焉,忙說了旁的,“對了,母妃替你看的幾家小姐,你可有中意的?”
祁佑無奈笑笑,正想著如何岔開話題才好,就聽外面的宮人來報,說五皇子差人來請他過去商議要事。
這當真是瞌睡送枕頭,祁佑忙起身道“母妃過會兒也要午睡,兒臣先告退了。”
賢妃看他忙著要走的樣子,哪兒有什么不明白,心下好笑,也便笑道“去吧去吧,你這孩子。”
因午膳過后稍覺困乏,賢妃遣散了侍候的眾人,只留心月在旁解下釵環。
主仆二人一言不發,寢殿內安靜得連蠟燭燃燒的細微動靜都能聽見。
梳妝鏡前的賢妃只穿了一身白錦淺紫紋中衣,長發及腰散著,雙手搭在膝上。最后連心月也走出了寢殿,合上了殿門。
賢妃這才攤開膝上的手,手心赫然是方才心月在香囊中拿出的紙簽。
只見賢妃拿起妝臺上一支不起眼的精琢羊脂玉釵,將卷起的紙簽展開,重新卷在玉釵上。玉釵上的點點雕琢合上紙簽的弧度,邊緣拼成了四個小字引顏殺沈。
賢妃嘴角噙一絲冷笑,面露的陰狠之態讓人無法相信這與方才溫柔嫻靜的慈母是同一人。
只見她將紙簽從玉釵上取下,放于燭火之上,紙簽瞬間灰飛煙滅。
永和宮一間側殿之中,五皇子祁修與三皇子祁佑兩兄弟說著話。
“三哥近日奔波辛苦,身子可還吃得消?”
“哪有四弟辛苦呢。”祁佑給了祁修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祁修當下也是心中了然,低頭淺笑道“是了,三哥透露風聲出去,想來除了顏家,對營州之事最上心的也就是德妃娘娘與四皇兄了。想必此時定是各方打探,有所收獲了吧。”
“那是自然,”祁佑接話道,“動手有顏家,告狀的事就交給德妃娘娘與四弟了,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我們只管看戲就好。”
二人相視一笑,不急不緩吃起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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