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經(jīng)歷,眾人皆是身心俱疲,回府之后便是各自回院歇息了。
唯有一人,此刻卻是無論如何無法安心歇息的,那便是薛姨娘。
且不說一夜過去尚未有任何沈清宜的下落,府中亦是安靜祥和一片,似乎從未有過這個人般。
薛姨娘獨自立于屋中,默默無言。
直至微風掀動床簾輕搖,薛姨娘收回紛亂的心思,垂頭開口,聽不出語氣“可有消息了?”
原僅有她一人的屋內,此刻竟是多了一個黑衣男子跪在身后!
“回稟夫人,”黑衣人回道,“昨晚沈六小姐便被五皇子所救,想來今日五皇子便會送她回府的。”
“當真!”薛姨娘聽得此話心下一陣狂喜,忙轉過身,滿眼又驚又喜。
“是。”黑衣人低頭抱拳。
“好好好,”薛姨娘收不住狂喜的心,又有些困惑道,“只是,宜兒是如何被五皇子所救的?”
“屬下不知,”黑衣人回道,“五皇子府內并無探子,只在門房得到的消息,說五皇子對沈六小姐甚是客氣。”
“無妨,”薛姨娘低頭輕撫胸口,“你走吧。”
屋外寒風蕭瑟,屋內暖意融融,薛姨娘懸了一晚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小姐!你可回來了!”
沈清婉才回到和鈴軒,就見夏竹急急忙忙跑上前來,眼中似還泛著淚花一般。
“這是怎么了?”沈清婉見她跳腳的樣子覺得又心疼又好笑,輕巧問著。
“奴,奴婢聽說,聽說……”夏竹一急,話都說不好了。
沈清婉見她這樣子,更是噗嗤笑出聲來。
“好啦,如今一切都好了,不要擔心了。”沈清婉拍拍夏竹的胳膊,小聲寬慰。
“嗯……”
夏竹點了點頭,又似想到什么般,問道“聽說六小姐……”
說了一半,竟是卡住了,左右看了看人。
沈清婉見她這般神秘,便不動聲色遣了眾人出去。
帶屋中僅剩她與春蘭夏竹二人,方才開口道“說吧,方才想問什么?”
夏竹抿了抿唇,上前小聲道“奴婢聽門房的婆子嚼舌根,說六小姐被嚇病了,連路都走不得,這趟回府都是抬回來的,小轎未下,直接抬進荷詞院去了。”
雖說沈清婉離開伽隱寺時一心惦記著靈芝之事,未注意到沈清宜如何,但沈夫人昨晚卻是和她提過一句,沈清宜病了的事。
“是有這回事,”沈清婉點了點頭,疑惑道“可這有什么說不得的?”
夏竹更神秘了,忽閃著大眼睛壓低聲音道“奴婢是聽那些婆子說,小轎輕得很,根本不像里面有人。”
“什么?”沈清婉登時沒有回過味來,再細一想,竟覺出點意思來。
昨晚薛姨娘在自己房門口對父親的鬼哭狼嚎,母親含糊敷衍的一句帶過。
若真是嚇著了,怎么就病重到需要小轎一路不停抬進院子去了?
要說沈清宜是因為推了沈清婉一把,因著羞愧或心虛才病了,沈清婉那是一萬個不相信。
只有一個可能,便是沈清宜根本沒有從寺里回來。
若是沈清宜還在寺里,自然不會是由著沈清宜在寺里養(yǎng)病,畢竟就算病得起不來那便是如今這般抬回來。
也不會是罰著沈清宜在寺里思過,若是如此,母親也不會和自己說沈清宜病重。
那就僅剩一個可能了。
沈清婉的嘴角微微揚起,這現(xiàn)世報也真是快。
為了家族的榮譽,為了族中女子的名聲,若是有小姐被賊人劫去,那定是不能張揚的。
到時若是真被賊人所侵害,看重名譽的大家族,只怕是直接宣稱病重不治,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