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你被一個小姑娘給砸哭了!你不怕丟人你就去說啊!”
“你!你等著!”祁佳轉身氣呼呼就跑了。
“這……”祁佑焦急地撐起身子來,“他要是去告狀了可怎么辦?”
“哎呀不會的,你就放心吧,”沈清婉上前扶起祁佑,“他最愛面子了,哪兒真的會去啊。哎呀!你手怎么傷著了!”
祁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小小的傷口,血竟是幾乎染紅了大半個手心了。
此刻他卻顧不得這些,還在擔心“那,萬一他真去了呢?”
“不怕,他要找幫手來,那總得鬧到皇后娘娘那兒去,到時候我就扯著嗓子大哭,就說是看到他欺負你,把我嚇著了,根本不記得有沒有砸過小石頭。看誰賴得過誰!”
沈清婉一臉得意的樣子,嘻嘻哈哈的,哪兒有一絲被嚇到的樣子。
“你這手傷得太厲害了,”沈清婉抓過祁佑的手左看右看,又對著邊上伺候祁佑的宮人喊,“哎,你們快去找太醫啊,還愣著干嘛。”
雖說大家都還年幼,可祁佑也算是有些懂事了,這樣被一個女孩子抓著手,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不行,我給你沖沖,”說著沈清婉就拿起邊上晾涼的茶,嘩地倒在了祁佑手上,又掏出小帕子,自顧自給他擦了起來。
“哎……這……”祁佑不知如何是好,一個手進退為難,只得默默由著沈清婉。
沈清婉低著頭擦著,額頭的劉海都被細密的汗珠打濕了。
祁佑只覺得她離自己如此之近,似乎那劉海兒已經戳到自己的下巴了,頓時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憋得臉慢慢紅了起來。
總算是擦得差不多了,沈清婉拿自己的帕子替他打了個結,包住了手。
“行了!”沈清婉撣了撣手,松了一口氣般,“我先找五皇子玩兒去了,你就在這兒等太醫吧。”
“好……”祁佑還欲說些什么,沈清婉已經是蹦蹦跳跳地跑遠了。
謝謝你。
“婉兒。”祁佑看著掌心的疤,感覺自己寒冷的心在回憶之中柔軟成了一團。
自己雖是皇子,卻因外族血統,沒有繼位的資格,還要因為母族的仇恨,做不得真正的自己。
而沈清婉雖只是臣子之女,卻能活得如此痛快。
那時的祁佑,不懂那么多,只是發自內心地羨慕著沈清婉,敢愛敢恨,來去如風。
賜婚之事,當然有很多法子可以破壞,可是最妥當,且不留痕跡的,便是盧寒青開口。
唯有如此,才能無人有疑,才能萬無一失。
若沒有這條路,祁佑當然會找別的路子;可有這條路,即使是浪費了自己的救命之恩,那也是心甘情愿。
這一夜,祁佑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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