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如祁佑所說,不再拘束,自稱也由臣女變成了我。
祁佑聽到這個我字,心下才一陣妥帖,不料即刻便聽到了后頭的話,心便揪了起來。
沈清婉回頭,正好撞見了祁佑微微皺起的眉頭。
“怎么?”沈清婉奇怪,“有何不妥嗎?”
“無事。”祁佑舒展笑顏。
沈清婉亦是笑笑“讓殿下見笑了,只是我已很許久未曾見到,讓我覺得似曾相識的東西了。”
說著,沈清婉的目光又飄向了那盆花消失的地方。
“進屋吧,外頭冷。”祁佑的拳在寬大的袍子下握緊,面上云淡風(fēng)輕道。
沈清婉隨祁佑進了屋,蕭潭與勝邪亦是跟了進來。
祁佑的書房很大,比之沈言玨的書房,除卻同樣多的藏書,更多了一絲霧散騰起玄羽鶴的隨性自在。
待進了屋里,屋中四人未動,門卻輕響一聲關(guān)上了。
嘭。
聲響不大,倒是足夠把沈清婉嚇了一跳。
再一定神,沈清婉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和三個男人在一個房間里。
這個事實讓沈清婉不知怎地汗毛倒豎,心若擂鼓,砰砰跳個不停。
祁佑似未意識到沈清婉的不適一般,還在說著方才的話題。
“那花名叫美人愁,是北章特有的一種花,只可惜喜冷畏暑,無法在大宣存活”
祁佑神色溫柔,“我母妃深愛此花,父皇念及母妃思鄉(xiāng)之苦,便由北章運來,供母妃賞玩。不過這花活不過春天,故要年年冬季都要派使臣去北章挑新的。”
聽得這話,沈清婉緊繃的神經(jīng)為之一晃,都道當(dāng)今圣上是個風(fēng)流天子,如今看來果真如是。
蘇貴妃的盛寵人人皆知,不想皇帝疼愛貴妃之余,也能顧及到旁人,連賢妃喜愛一株花這樣的小事兒,他都能年年放在心上。
“為何叫美人愁呢?”沈清婉好奇問道,“這名兒聽起來倒有點意思。”
祁佑淺笑道“只因此花喜冷,只在冬夜盛開,美人畏寒,自然不易見到。而此花香氣襲人,自然是甚得美人心了。思而不得,可不是愁了?”
沈清婉聽著有趣,轉(zhuǎn)眼又見祁佑盯著自己,那句思而不得仿佛不是在說喜花的美人一般,倒像是沖著自己說的。
她頓時神思恍惚,一邊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一邊又不禁臉紅起來。
不過沈清婉很快穩(wěn)了穩(wěn)神,今日是來談判的,萬不可還未開始便失了氣勢。
思及此,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緊張,反問道“既然是北章特有的花,如何會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許是沈小姐,在哪兒聞到過類似的吧。”祁佑面上依舊不顯一絲破綻,岔開話題,“說起來,倒是不知沈小姐突然急著見我,所為何事?”
“這就要問殿下了,”沈清婉見祁佑岔開了話題,正合自己的心意,露出一絲笑意來,問道,“殿下又是如何得知,我急著見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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