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祁修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消下去過。
皇帝前兩日已經宣布了讓三皇子不日便要動身去營州處理顏家父子留下的爛攤子。
文坤這步棋,祁佑是不知情的;而最終是祁佑拿下了去營州的事,也是五皇子萬萬沒有想到的。
“殿下,四皇子之事原就給陛下敲響了警鐘,”文坤耐心勸著五皇子,“皇子對軍權的覬覦是陛下當下最忌憚的,三皇子沒有爭儲位的資格,陛下將此事交給三皇子亦是無可厚非。”
文坤的分析句句到位,可五皇子的眉頭緊鎖,沒有片刻分開。
“皇后娘娘那邊……”文坤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皇后娘娘父位右相,兄位將軍,陛下總會思量,若是營州被殿下安插了人手,只怕您手中的權勢陛下不好把握了。”
聽到這里,五皇子不禁嘆了口氣,垂下眸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文坤沒有接話。
“還有一事,”五皇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之前盧寒青一事,我讓三哥幫我施計彈壓沈言玨,他卻勸我慎行,他從來對我言聽計從,何況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殿下懷疑三皇子?”文坤并不知道這一茬。
五皇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只是下意識覺得他有些反常,如今他又被父皇委以營州之事,我總覺得這背后有些我不知情的東西。”
文坤心頭一晃,若是真如五皇子所料,那事情可就大了。
“難道是他與沈言玨的來往其實比我們更密切?”五皇子開始瞎猜,“可我不明白,三哥有異國血統,若想順理成章地繼位,要除掉所有皇子和王爺才輪得到他,他能有這么大的野心?”
文坤陷入了沉思,亦是覺得這太天方夜譚了,若是三皇子想要爭儲位,直接造反都比這來得簡單。
“這樣,你跟著他一起去營州,”五皇子拿定了主意,與文坤說道,“悄悄地,別驚動了人。你也不用做任何事,只跟著看有何疑點之處即可,我總覺得他有事瞞著我。”
文坤思量了片刻,也覺得此法可行“好,如果殿下有別的吩咐,便傳信與我。”
這番安排之下,五皇子這才定下心來。
再說定國公府這邊兒,沈清安成婚次日便是傳來了喜報,林家對這個新媳婦很是滿意,沈老夫人也是樂得眉開眼笑,賞了報信之人不少金瓜子。
三日之后便是沈清安回門,這幾日沈二夫人除了偶爾嫌兩句,亦是難得的好臉色。
沈清婉看在眼里,記在心頭。
父親對二房無條件的付出,和二房理所當然的接受,甚至還挑三揀四。
雖然沈清婉不理解,可是沈言玨的決定,她也說不上什么話了。
這日夜間,沈清婉正和春蘭夏竹兩個丫頭琢磨著新的花樣子,想著等了開春做些新的絹子。
誰知原在線簍里的花樣竟是少了兩張,夏竹那個待不住的性子,著急忙慌地便說自己要去外間找找。
沈清婉和春蘭兩人拉都拉不住,就見她一溜煙兒地跑了。
二人相視一笑,誰知笑意還未退,便聽得里間窗戶響起了輕巧的四聲叩門。
一長兩短一長,是勝邪的暗號。
沈清婉一個激靈,給了春蘭一個眼神,春蘭會意,忙跑到了窗邊去。
窗戶才開了條縫,勝邪便遞過來兩個花樣子,咧著嘴笑“吶,我偷的,跟小姐說一聲,晚上殿下要過來。”
春蘭黑著張臉,一把抓過花樣便關上了窗。
“咚”的一聲,窗戶差點砸在勝邪的臉上,他往后一仰頭才堪堪避開。
“這小妮子脾氣怎么越來越大了?”
勝邪滿腦子地想不明白,自己最初也是奉殿下之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