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臨城門附近有一處酒樓,頂層靠窗之處,有位粉簪水裙的姑娘,戴著面紗,遙遙望著城門。
“小姐,請用茶。”小二將一壺碧螺春送到包間門口,春蘭遞過些碎銀,接過了托盤。
“小姐,您也實在不必這么早就來這兒等著了。”春蘭將茶托端到沈清婉的面前,倒了一小杯,輕聲勸道“勝邪也說了,殿下估計還得再過會兒,您這是何必……”
沈清婉擺了擺手,示意她別說了。
結果啜了一口的茶才放下手邊,就見遙遙而來一隊人馬,靠前些的有一位身騎紅棕高馬的男子因著相貌出眾,而格外醒目。
只見他著一襲天青色的玉蟒紋金邊長袍,披一身狐灰風毛的藏藍斗篷,玉珠金冠束于頭頂,雙手挽著韁繩。
原誰都只知祁佑身子不好,此去營州又是路途遙遠,故而是備了車駕的。
結果一早勝邪便來回稟,說沈清婉一晚上沒睡好,早早便去城門邊上等著了。
祁佑又是心疼又是感動,便推了車駕,只道今日氣候甚好,想先騎會兒馬,待晚些再坐車。
大家只感慨著三皇子的平易近人,也不敢坐車,便都騎了馬與之同行,將祁佑弄得哭笑不得。
沈清婉見祁佑今日的臉色不是上佳,也不知又是裝的,還是因著昨晚在自己閨房待到后半夜才回的府。
思及此,沈清婉面紗下粉頰紅了紅,嘴角微揚,似是由著自己沉浸在甜蜜之中一般。
祁佑也遠遠地見到了窗邊之人,若隱若現的流盼美目,有著說不盡的溫柔與牽絆。
他只快速地朝那兒眨了記眼,因著一行人數量不少,祁佑并未注視太久。
周遭的人與他攀談的不少,這個性格謙和有禮的皇子,沒有大多皇子那般難以親近,故而身邊的人也大都樂意與他往來。
一行人即將走過沈清婉所在的窗下,卻見祁佑不經意地將右手松開了韁繩,輕輕撫在了胸口,待過了那窗口,他又將手重新放下。
沈清婉將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暖意涌動,見著那遠去之人的背影,她也不禁將手放在了胸口。
我知道,我也將你放在心里。
直到一行人早已是出了城門,遠遠離去,沈清婉還一個人木在那里,一動不動。
“小姐,”春蘭見狀心中既是動容,又是心疼,不禁輕聲勸道“小姐,我們回去吧,昨日沒有睡好,再去歇歇才是。”
沈清婉聽了這話,才從出神中緩過來,垂下腦袋,只覺得心里空空蕩蕩的。
“小姐……”春蘭見沈清婉遲遲沒有動靜,這才又喚了一聲。
沈清婉深吸一口氣,抬起了頭,似是又精神飽滿了一般。
沒錯,即使他不在京城,自己也要打起精神來,她想要好好守護的不只是這顆心,還有自己的父母兄姐。
“勝邪呢?”沈清婉倒是突然想起這個人來。
“勝邪在外頭候著呢。”春蘭答道。
“叫他進來吧。”
“是。”
春蘭轉身出了門,不情不愿地去叫了人。
“小姐有事找我?”勝邪見著春蘭嫌棄的樣子,便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都沒踏進門來,只探了個腦袋。
沈清婉一愣,不禁被他那頑皮的樣子逗樂了,掩了掩唇輕斥道“胡鬧!進來說話。”
春蘭原是一直看不慣勝邪的,可此時小姐心情不好,竟是讓勝邪逗樂了,春蘭也莫名多了兩分感激。
“哎好嘞!”勝邪聞言便一臉諂媚地蹦跶進來,好感才漲了一分的春蘭不禁又是翻了個白眼。
“殿下給的盒子可還在?”沈清婉問了一句。
“在,”勝邪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