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邊,日子又趨于平靜,出了年,朝堂復印開朝,沈清婉的幾個教她琴棋書畫女紅女德的嬤嬤們也都回來了。
祁佑離開了多少日,沈清婉便連軸轉地忙碌了多少日。
掐指算了算,除了教習嬤嬤盯著她的時刻,剩余的,她往外跑得越來越勤。
去的是青石閣自不必說,沈清婉覺得祁佑給自己的警告,估計沒多少時間可以等。
五皇子睚眥必報,這會兒指不定怎么琢磨著陷害她父親呢,她須得早些了解更多的事才可有所防備。
故而沈清婉去青石閣,看的大多數也是與沈言玨有關的。
從沈言玨初出茅廬,到手持重兵,位列國公,所有與之有所聯系的,沈清婉皆在抓緊時間一一細讀。
可這樣隨意出府去青石閣自然是不妥,先不說青石閣的秘密不能告訴旁人,這也包括了沈清婉自己的爹娘。
再者沈清婉尚未出閣,無論如何都是不能亂出門的。
她與沈夫人說倒是說的,皆是與高陸二位小姐有約,不是去定做些新的簪子頭飾,便是賞雪對詩的。
可沈夫人也不好糊弄,沒幾日便瞧出不對頭來,不過三個姑娘家,哪有成天在往外頭跑的。
只稍微向陸雪煙家的永清侯府打聽了一二,便知沈清婉在說謊了。
從前沈清婉任性,沈夫人等溺愛,那也不過是在府里或者宮里之時,由著她逛罷了。
這般隨意出門的,倒是從來沒有許過她。
“娘……”
這會子沈清婉撒嬌耍賴皆是無用,沈夫人二話不說便給她房里多塞了兩個嬤嬤。
這下別說府里了,沈清婉連和鈴軒的院門都出不去。
沈夫人發了話了,春蘭侍主不周,罰了她半年的月錢。
還叮囑要兩位新來的嬤嬤好好照顧沈清婉,言下之意竟是與禁足監視一般了。
吩咐完沈夫人便離開了和鈴軒,留著沈清婉一人在和鈴軒里急得直跺腳。
“小姐,不如您……”兩個嬤嬤自然是聽過沈清婉從前的名聲,這會兒不敢違背夫人,自也是不敢得罪這位夫人當做眼珠子般寵著的八小姐。
“出去出去!”沈清婉皺著眉低著頭,煩躁地揮了揮手,連看都不曾看一眼這兩個門神似的嬤嬤,便將她們轟了出去。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兩個嬤嬤相視一眼,便皆是一言不發,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見兩個嬤嬤都出去了,春蘭這才小心上前勸道“小姐,您別生氣了……”
誰知春蘭才勸了一句,沈清婉便蹭地轉過頭來。
春蘭一驚,竟是看見沈清婉紅著兩只眼睛,顯然是哭過了。
“都是我不好,”沈清婉未等春蘭反應過來,居然先道起了歉,“只顧著去青石閣看書,反而連累了你被母親罰……”
“不是的,小姐,這無妨……”春蘭聽了這話拼命搖頭,“只是小姐以后去不了青石閣,您……您打算怎么辦?”
春蘭亦是知道沈清婉自祁佑離開之后,成日往青石閣跑的原因是什么。
祁佑說了五皇子疑心沈言玨,許不久便會對其出手,只是不知這步棋五皇子會何時下,如何下。
而祁佑一去營州,這漫漫長路,又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哪里能顧得了京城這許多,便是他想顧,只怕消息帶到營州之時,京城這邊也早已塵埃落定了。
“這樣不行……我去不了,青石閣可以來……”沈清婉自言自語般喃喃說著,緊鎖著細眉快速思索著對策,“勝邪呢?勝邪在哪兒?”
沈清婉猛一抬頭,便是問的春蘭勝邪的下落。
春蘭一聽,還未來得及回答什么,便見沈清婉匆匆忙忙走到床邊,掏出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