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世子的這番解釋,倒是讓在座眾人恍然大悟。
而慶成郡主卻是牙關緊咬。
這個辰王世子當真多事,這般夸贊了沈清婉,自己還如何落她面子?
玉山公主聞言,則意味深長地淺笑道“辰王世子縱情山水,自然是見過大宣的好景色。”
“公主誤會了,”辰王世子遙遙一拱手,“我從小生長于京中,偶有出游,也是陛下帶著諸皇子一道捎上我罷了,不然何來機會去飽覽我朝大好河山呢?”
“哦?”玉山公主似是才知道一般,好奇問道,“既然辰王世子未曾見過,何以得知這么多好地方呢?”
“自然是書中所見。”辰王世子垂首恭敬答道。
玉山公主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沈小姐,”倒是慶成郡主暗嗤一聲,開口問道“連辰王世子都未曾親眼見過這等美景,你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又如何見到?難不成,你也是書里看的?”
沈清婉福了福身道“正是。”
“呵,”慶成郡主輕笑出聲來,“沈小姐當我們都是傻子嗎?你怎么可能去看這些書?”
她將自己那華錦絢麗的袖子一攏,假作失望般嘆了口氣道“早知你不會,推了便是,何必要抄襲別人的作品,強作自己之用呢?”
眾人聞言,一片嘩然。
大家自然是都知道沈清婉無心詩書,只是也無人敢說這話罷了。
如今聽慶成郡主說起來,倒真有那么幾分道理。
辰王世子名為養(yǎng)在京中,實則為辰王質子留于皇帝身邊。
一個大男人不能隨意出門賞玩美景,看個書去了解這些,自然是正常的。
可又有哪個姑娘會如此向往外頭的風景呢?
更何況沈清婉方才所作之詩,雖算不上奇佳,但也卻是心思精巧,文筆斐然,更是片刻時間,當場所作。
這根本不像是從前那個不學無術的沈清婉能做到的事。
眾人隨著慶成郡主的話去細細一想,倒也認定了這定是沈清婉抄襲了他人之作。
在一片竊竊私語之中,沈清婉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緊接著,她抬起頭來,不急不緩地問道“這首詩乃在下當場所作,詩題亦是郡主臨時所出,如今您口中所謂抄襲……不知郡主何出此言?”
她這話一出,議論紛紛的來客覺得沈小姐的話也有理,聲音也小了幾分,臉上盡是看戲的神態(tài)。
“這又有何難以解釋的,”慶成郡主昂了昂下巴,胸有成竹道“你定是有備而來,既是春宴,自然有可能作詩,既要作詩,那大抵逃不了春這個題材,你提前多背完幾首詩不就好了?”
眾人聞言,皆是點了點頭,覺得郡主所言亦是有可能。
沈清婉不欲辯解,只笑著微微搖了搖頭,云淡風輕,毫不在意的樣子“郡主想必是拿不出證據(jù),證明我抄的是何人之作,我亦無法自證,我并未抄襲。”
眾人聞言,皆是看向了沈清婉,不知她打算如何破解此難。
“既然如此僵局,”沈清婉輕聲開口,聲音叮咚如山泉,絲毫沒有受到周圍影響一般,“郡主不如再考我一次?”
慶成郡主一愣,似乎完沒有料到沈清婉敢這樣說。
她原是認定了沈清婉腹中無才,這才出的主意要她當眾作詩,好羞辱與她。
未曾想沈清婉竟當真作出詩來了,她便強說沈清婉抄襲。
慶成郡主心里明白,哪怕她無法拿出原作證明,亦能在眾人心里存?zhèn)€疑點。
只因自證沒有抄襲更難,沈清婉定是甩不掉這污水的。
可居然……沈清婉還杠上了?
難道說這月余未見,沈清婉突然就飽讀詩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