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玉山公主求見。”
御書房?jī)?nèi),皇帝正與幾位大臣商量著事兒,卻聽得周正來稟報(bào)了一句。
皇帝眉心微皺,下頭的幾位大臣亦是左右相互看了一眼。
隨即便聽得上頭皇帝嘆了口氣,道“罷了,眾愛卿先回吧。”
“臣遵旨,臣告退。”
眾臣行禮告退,出了御書房,自然是又與玉山公主打了個(gè)照面,紛紛行禮問安。
玉山公主此刻倒是沒有什么心思,眼睛直勾勾盯著里頭,連請(qǐng)安的大臣都未看一眼,只敷衍叫了起,便忙進(jìn)去了。
“若朕沒有記錯(cuò),今日可是皇妹的花宴?”皇帝見著來人,還未等玉山公主開口,便舒展了緊皺的眉心,露出一絲輕松的笑顏來,先起了話頭,“怎么這個(gè)時(shí)候過來了?”
“玉山見過皇兄,”玉山公主行禮問安,隨即答道,“皇兄好記性,花宴正是今日。”
言罷,玉山公主微微抬首,看了一眼皇帝身邊站著的周正。
周正是何等靈巧的心思,只這一眼便明白了過來,滿臉堆笑著便行禮告退,順帶著揮了揮手,將御書房里伺候的小太監(jiān)也一并叫了下去。
頃刻工夫,御書房中便只剩下了皇帝與玉山公主兩人。
“看來皇妹有要事相告。”皇帝漆黑眸子之中一絲不經(jīng)意的凌厲一閃而逝,而此刻的玉山公主卻是因?yàn)橐恍挠洅熘约旱呐畠海丛l(fā)覺。
“正是,”玉山公主恭敬地行禮,帶著一絲請(qǐng)求,一絲為難,最終還是開口說道“皇兄,玉山……有一事相求。”
“說來聽聽。”皇帝身子微微前傾,雙肘架于案幾之上,十指指間相抵,嘴角微勾,一臉饒有興致的模樣。
玉山公主見皇帝如此興致勃勃的樣子,又想著自己女兒要自己所求的事,心下不禁尷尬不已。
這樣的事,無論如何,都不好姑娘家先開了口。
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玉山公主也不舍得見她這般難受。
穩(wěn)了穩(wěn)心神,玉山公主嘆了一口氣,擠出一絲笑臉,輕聲道“我是從小看著五皇子長(zhǎng)大的,那樣一個(gè)玉人兒般的娃娃,如今也是個(gè)男子漢了……”
說到這兒,玉山公主瞥了一眼皇帝,見他依舊一臉樂呵地看著自己,卻不接話。
“慶成郡主……”玉山公主無法,只得接著說了下去,“她也不小了……我福薄,膝下唯有雯兒她一個(gè)孩子,從小到大,恨不得摘下棲山的月亮給她。”
到此,皇帝已經(jīng)聽明白了玉山公主的意思,只是這會(huì)兒卻依舊沒有開口,不過低頭扣了扣自己的青玉扳指。
玉山公主拿不定皇帝的意思,只得再添上幾句。
“她亦是從小都喜歡這個(gè)表哥的,”玉山公主面露慈愛之色,似是在回想著慶成郡主兒時(shí)的可愛模樣,“如今到了年歲,我總想著,與其找個(gè)郡馬,還不若嫁給自己的表哥,也算隨了她的心意。五皇子又是我從小看著長(zhǎng)大的,將雯兒托付給他,待我百年之后,亦可放心……”
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gè)份上,皇帝再怎么都不好裝作沒聽懂,抬起頭來拂了一把案幾,開口問道“那皇妹意下如何?”
玉山公主見皇帝沒有開口推諉,想來此事還算有機(jī)會(huì),頓時(shí)喜上眉梢。
不過玉山公主也不是沒見過世面之人,隨即很快壓了那歡喜的情緒下去,只謙卑道“只是皇后娘娘那邊……呵呵,從小便喜歡定國公家的小姐沈清婉,不知如今可是已有了定論?若是有了,我們總不能拂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玉山公主這話說得巧妙,既是提醒了皇帝,皇后娘娘許有異議,又是擺明了五皇子的正妃只有一個(gè)。
慶成郡主自然不會(huì)為人側(cè)室,而沈清婉又是大將軍定國公的嫡出女兒,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