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人說那是五皇子的私礦,更何況若真是五皇子的,小小一個王北卓,有什么資格和他五五分?”沈清婉總算開了口,“倒是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因利而起異,互相賊害也是有的。”
這么一說,辰王世子倒是恍然大悟。
他原以為沈清婉是要將那鐵礦栽贓在五皇子的頭上,才做了一本王北卓與五皇子手下分賬的賬本來。
辰王世子原還想著,皇帝如此多疑,只怕這樣牽強的栽贓會被一眼識破。
卻不料沈清婉竟是布置了一層又一層,虛實之間,給五皇子編織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來。
這個故事是這樣的。
五皇子有一個心腹手下,無意之間得知王北卓此人,在晉州挖起了私礦。
利益熏心之際,便提出與王北卓合作,靠自己的本事為王北卓爭取到了所謂朝廷文書,哄騙了開采鐵礦的礦工與附近的村民。
晉州偏遠,這個鐵礦又隱蔽,只要沒有人細查,誰都不會懷疑。
有了明目張膽召集的人手,產量自然是大了起來,利潤亦是好看了不少。
只是這五五之分,兩邊都是心有不甘的。
一個覺得這是自己發現的鐵礦,對方只是想辦法做了個假文書罷了,憑什么分走一半的利潤。
另一個則是覺得自己位高權重,小小一個白衣王北卓,也好意思與自己五五分。
天長日久的,難免有所分歧。
再加上王北卓早就賺夠了錢,兒子的腿也治好了,便想著與這五皇子的手下分道揚鑣。
要這個手下拿出價值一部分鐵礦的錢來,這個鐵礦從此與王北卓再無瓜葛,王北卓也算是脫手了個燙手山芋,好與妻兒去過過尋常的日子。
可那手下也不是個傻的,這等要命的把柄,怎么可能交給王北卓?
就算今日給王北卓拿了這些錢去,來日要花錢了,難不成他不會拿著這個鐵礦來威脅自己嗎?
王北卓見此計不成,索性狠下心,想要將此事揭露出去了之。
好歹自己現在是個白身,又是主動投案,想來也能從輕處罰。
可是王北卓也不清楚這個五皇子的手下在朝究竟有多大勢力,若是他一手遮天,豈不是無路可投?
故而王北卓想到了沈言玨這個舊主。
沈言玨的忠誠與皇帝的器重是天下盡知的,王北卓思來想去只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人選。
誰知他寄出去的第一封信,便被那五皇子的手下給截了下來。
因為那手下并拿不準王北卓是否有別的途徑與沈言玨坦白鐵礦之事,害怕之余,便求了五皇子幫忙。
五皇子便著人劫了王北卓的妻兒,要他將鐵礦之事栽贓于沈言玨的頭上。
等王北卓在圣上面前栽贓完了,便失去了利用價值,五皇子當晚便將他滅了口。
只有死人,是永遠不會翻供的。
辰王世子在自己的腦海中梳理清楚了這一連串的設計,不由得嘆一句沈清婉的縝密。
“原來你就是要皇帝心生疑惑,前去徹查,慢慢翻開一團團迷霧,得到一個假的答案。”辰王世子點了點頭,臉上盡是欣賞之色,
“這么說來,王北卓便是唯一一個疏漏了,如果皇帝在他身上動了大刑,只怕就算妻兒在你手里,他也會說出實情來。到時候與晉州你安排的一切不符,那你可就危險了。”
沈清婉微微一笑,波瀾不驚道“所以王北卓,是一定要死的。他只需嫁禍完我父親,任務便完成了。”
“真是好手筆……”辰王世子又嘆了一句。
沈清婉卻笑著打斷道“世子可是至今都沒有和我說說,五皇子的下場呢?”
辰王世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