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日,京中安排賑災的隊伍已經集結完畢,準備出發了。
這幾日四皇子忙里忙外,加上五皇子安安穩穩在府里養傷,刺客的身份也沒查出個首尾來,倒是讓四皇子產生了一種錯覺。
這錯覺便是,這回確實是天助我也,才得以峰回路轉,在最后時刻讓這千載揚名的好差事落在了自己頭上。
張允恒卻不曾如四皇子這般掉以輕心,他總覺得,雖說五皇子重傷,但也不至于這般安安靜靜。
他始終認為其中有鬼,故而一直留心著五皇子府的一舉一動。
五皇子雖然沒有求皇帝做主之類的,畢竟他還重傷在床起不來身,皇帝卻是派了大把人手明著暗著追查著此事。
只不過文坤安排的甚是詳盡,連刺客也是用的五皇子自己的死士,五皇子又配合得很,這才能重傷,卻又“得以幸存”。
故而皇帝自然是什么也查不出來,可越查不出來,就越是靠著疑心,懷疑到四皇子和張允恒的頭上。
這與四皇子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等四皇子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離開了京城前往災地,京城中剩下的人卻是絲毫不比四皇子輕松。
先說五皇子府,雖說五皇子日日在府里養傷,照理說該靜養,可這來來往往的看望之人卻是絡繹不絕。
不過這些人都是見不到五皇子的。
這些人不過是投機取巧,看著皇帝在意,便從善如流地拍五皇子馬屁罷了。
他們也只能在外堂,由五皇子的人接待片刻,莫說五皇子了,連五皇子所住的寢殿門都看不到,自然也不會吵到五皇子。
而有些人便不同了,比如說,慶成郡主。
自五皇子遇刺以來,慶成郡主那是一萬個不放心,顧不得玉山公主的阻攔,與那么多繁文縟節,幾乎天天往五皇子府跑。
這與從前的沈清婉不同,慶成郡主已經與五皇子有婚約在身,皇后娘娘亦是待她如兒媳婦一般,這般進出五皇子府的,倒是也沒有人敢說閑話。
這一點讓同樣心焦不已的沈清宜甚是羨慕乃至嫉妒。
得知五皇子遇刺以來,她多少次想溜出去看看五皇子,只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不知為何,沈清宜總覺得這些日子以來,沈夫人格外關注于她,時時刻刻帶她在身旁,講些有的沒的的規矩禮儀。
連帶著沈清婉出去拜訪別人,都會順勢捎上她。
這若是換了從前,有這樣結識別家夫人小姐的機會,沈清宜定是高興不已的。
可她如今心里只有五皇子,時時惦記著什么時候能溜出去看他一眼,自然是沒有那些個攀富結貴的心思了。
日子便這樣過得飛快,轉眼四皇子都離京大半個月了,京城的天漸漸涼了下來,離沈清婉及笄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雖說災地常有好消息傳來,譬如堤壩已經修復,災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只是沖垮毀壞的房屋田地還有不少,只怕還需不少時間來處理這些。
盡管如此,國公府還是擔心沈清婉的及笄禮,是否不能辦得盛大,畢竟皇帝憂心災民受苦,他們若大肆宴客,只怕落在誰的眼里,這都會成了沈清婉的不是。
好在,京中還有一位人物,在沈清婉及笄之前,辦了一場盛大的生辰宴,不僅遍邀京中皇親國戚,帖子亦是發到了國公府。
這個人,便是辰王世子,祁歸恒。
收到帖子的沈夫人,總算是舒展了多日來憂愁的眉眼。
她原以為趕上災民受苦,皇帝憂心的日子,沈清婉的及笄禮只怕是要草草了事了。
可辰王世子都起頭了,有這樣盛大的生辰宴擺在前頭,沈清婉一個閨閣女子的及笄禮又算得上什么。
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