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玨收起劍來,外頭一個小廝聞言,便匆匆跑了進來。
“老爺。”小廝進門,見地上碎了一把椅子,不由得一愣。
“請夫人過來一趟,”沈言玨沒有看小廝,指了指地上,“再叫人把這個收拾了。”
小廝見沈言玨面色不好,登時不敢多言,低著頭便趕緊出去了。
沈夫人收到下人的口信,即刻也便過去了。
“老爺,”沈夫人一見到沈言玨,便覺得他心情差得很,“可是出什么事了?”
沈言玨示意她先坐下,這才開口道“沈清宜的事有結果了。”
沈夫人一愣,沈言玨怎么直呼沈清宜名呢?
“老爺可是去問過陛下的意思了?”
沈言玨搖了搖頭。
沈夫人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來,一言不發,等著沈言玨開口。
“夫人,有一事我一直瞞著你,”沈言玨思定,抬頭看向了沈夫人,“讓你怨我這么多年,也實在是我不得已。”
沈言玨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卻讓沈夫人只覺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怨他?
這么多年來,沈夫人只有一件事真的怨過他,那便是他未與自己說過半句,便將薛姨娘帶進了國公府。
“老爺……”沈夫人頓覺胸口一陣悶痛,話出嘴邊便哽住了。
當時沈言玨的父親戰死,沈言玨悲痛萬分,酒醉之下由薛姨娘伺候了一夜。
帶軍回京之時,也將薛姨娘帶進了國公府。
沈夫人念著沈言玨喪父之痛,未曾與此事上置喙過一句。
只是從前國公府只有她,以后便不再是這樣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沈言玨突然提起一句來,沈夫人依舊覺得似是揭開了一塊新痂一般刺痛。
“薛姨娘是陛下安排在我身邊的人,”沈言玨看著沈夫人,坦誠道,“我沒有告訴你,是不想你也卷進這個事情里。”
沈夫人略帶傷感的面色一僵,怔愣道“這……陛下的人?薛姨娘?這……”
沈夫人顯然是被沈言玨的話震驚到了。
“背后的陰謀還有很大,你如今不要知道為好,”沈言玨搖了搖頭,皺起的眉頭無不顯示著他此刻的煩心,“我當時沒有告訴你,其實……是因為我需要你的難過,明明白白地擺在面兒上。”
“老爺的意思是……”沈夫人眼眶微濕,隱約有些明白了。
沈言玨的眼中滿是歉意,說出來的話也讓沈夫人的困惑一點點消融“那時盯著我的人有很多,但凡有一絲異樣傳到皇帝那里,便會露出馬腳,只有薛姨娘安安穩穩待在了國公府,你也確實悶悶不樂,皇帝聽到才能放心。若是薛姨娘這步棋走得不好,下一個皇帝的眼線,就不知道會是誰了。”
沈夫人閉上眼,垂下頭去,眼角一顆淚珠滑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我負了你……”沈言玨走上前去,輕輕攬過沈夫人的肩頭,由著她靠在自己懷中,“可我的心,從來只有你一個,你要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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