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的這一番話,結結實實地震住了皇后。
皇后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她不敢真的這么去說,去做。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兒子竟然已經有了如此不可動搖的決心,皇后自己都說不上來。
只是事已至此,皇后萬萬沒有再阻止五皇子的借口了。
她無意識地張了張嘴,什么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最終默然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皇后的首肯,五皇子面上終于露出一絲釋然又陰險的笑意來。
“母后您放心,”五皇子行了一禮道,“只要兒臣處理好這些,由她什么賢妃也好,此生再受父皇恩寵也罷,將來的太后只有一個,那便是您。”
五皇子眼中不可抵擋的光芒,倒是給了皇后前所未有的信心。
“好。”皇后眼眶微熱,輕輕拍了拍五皇子的手背。
母子二人齊心一致,便要緊鑼密鼓地計劃起來。
此刻的三皇子府,依舊是在混亂的邊緣徘徊著。
眾人七手八腳地總算將祁佑與床又放回了原位。
好不容易安頓好了祁佑,辰王世子又指揮著眾人,將祁佑寢殿的門拼了起來。
原本從宮里出來已是很晚,這好一通折騰,都后半夜了。
老蒲連連對著世子道謝,勸他早些回去休息。
辰王世子擺了擺手,到了祁佑的床前。
祁佑此刻雙眸無神,并沒有看他,也沒有看任何人。
辰王世子只待了一會兒,見他不愿說話,也不為難他,起身便準備走了。
“多……謝。”辰王世子轉過身,倒是聽見后頭傳來祁佑艱難的一句道謝。
世子回頭看他,祁佑赤紅的雙眼正望著他。
“罷了,”世子理了理自己方才因為忙東忙西而挽起的袖口,告辭道,“你好好養著,外頭的事就別操心了。”
祁佑聞言,垂下眼去,沒有再說話。
辰王世子便也大步流星地走了。
皇宮。
皇帝只帶了周正一人,漫無方向地在宮里走著。
周正雖然不會有什么怨言,可到底擔心皇帝的身子,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陛下,夜已深了,您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帝聞言,倒也沒說什么,似是回過神般,東張西望地找一處附近能歇腳的地方。
周正見狀,眼疾手快地拂了拂邊上端正的一塊假山石,皇帝便坐了上去。
“陛下……”周正試探地問道。
皇帝的神情,是周正從未見過的悲傷。
“母后……”皇帝說到太后,登時便哽咽住了。
周正暗嘆了口氣,心道畢竟當今太后是皇帝的生母,再心有嫌隙,也是唯一的一個。
“罷了,反正她也從未在意過朕,”皇帝無力地搖了搖頭,“只怕她唯一的遺憾,也不過是臨終前未能見辰王最后一面。”
周正聞言,心中一酸,只覺得唏噓。
皇帝雖然心知肚明,可是從來沒有將這些話宣之于口。
“陛下,太后心中自然是在乎您的,”周正耐心勸慰著,“都是親生的,這哪有什么區別,您多心了。”
皇帝自嘲似的笑了笑,無奈道“周正啊,旁人不知,你還沒有數嗎?”
周正合了合眼簾,也不說話了。
正如皇帝所言,周正是跟了他幾十年的老太監,太后待皇帝與待辰王的區別,周正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這么多年相安無事,太后卻也沒有真正對皇帝好過。
今日四皇子造反,德妃畏罪自盡,那身子掛在啟祥宮的高梁之上,嚇暈了好幾個宮女太監。
這也罷了,皇帝也不會在乎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