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辰王所說,顏家父子吃空餉的事兒,不僅僅是貪污朝廷銀兩,更是幾乎散盡手中大軍。
如今突然要打仗,將士卻不夠。
這怎么辦呢?皇帝就跟辰王說,你手里的那些,分一點給沈言玨。
既然要借兵,那就得說說究竟發生了什么。
皇帝雖然知道辰王不喜賢妃,當年更是反對自己因為北章和親而饒過了他們,但是國事為重,他萬不會像個小孩兒似的,因為怕被責怪而隱瞞不說。
除了賢妃這些年來費勁籌謀,還說了三皇子亦是被賢妃拿捏為棋子之事。
只是這一說,辰王自然是怒極。
因為皇帝如今劍指北章并不是糾正了當年的錯誤,而是因為一時沖動,才會有此一出。
這也是辰王發怒的根源所在。
無論是當年的妥協,還是如今的一怒,都是因為慕容賢妃這個女人。
皇帝的所有不妥與沖動,都是因為得到她,或失去她。
這樣的一個女人,也難怪辰王怒斥她為紅顏禍水了。
“殿……殿下,陛下的意思,是要您回……”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辰王一聲怒吼打斷了下頭人哆哆嗦嗦的回話,“這么多大軍撥過去,要是這邊沒人那頭告急,真出了事怎么辦?!我不回去,你跟皇帝說清楚,邊疆的事安排好了我再回去。”
辰王這話里話外,已經是公然抗旨了。
只是下頭這幾個瑟瑟發抖的小官,此刻哪里敢和辰王再嘀咕什么,互相悄悄瞥了彼此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走為上策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地起身告退了。
辰王擺了擺手,書房之中的丫頭小廝也都退了個干凈。
他一人皺著眉,指尖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慢慢思索著對策。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辰王總算想了個明白。
“明叔!”辰王突然朝外喊了一聲。
一個年過四十的男人便從外頭走了進來,拱手行禮道“殿下您找我?”
“你拾點一下行禮,準備一下,我要出趟遠門。”
那被喚作明叔的男人挑了挑眉,問道“殿下可否告訴奴才打算去哪兒,奴才好準備。”
辰王皺眉盯著案幾上的書函,口中吐出沉沉的兩個字來。
“營州。”
淵州位處北方,其實與營州不遠。
之前沈言玨在查出顏家于營州吃空餉的事兒,被四皇子和顏家安排的死士追殺,就是一路逃到淵州境內,才被辰王手下所救。
但營州也好,淵州也好,都是北境邊疆的城市,留守的將士都是真正保家衛國第一線的人。
皇帝要調淵州的大軍去營州,甚至一路殺到北章,淵州便會是一個巨大的缺口,也是巨大的隱患。
若是辰王這個把關坐鎮之人再回了京,只怕一旦出事,淵州不保。
唇亡齒寒,一旦邊疆有變,蠻夷入侵,到時候別說北章打不打得下來了,難說大宣會不會被狠狠撕咬下一塊肉。
明叔得令,很快就下去準備了。
辰王則是起身去了后院。
辰王妃正與幾個女兒在院中說話,見到辰王匆匆過來,幾個人也是忙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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