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玨不在府上,沈夫人倒是更忙了起來,時常顧不得沈清婉如何。
自那日帶了沈清婉去她外祖母家后,便又日日見不得人了。
沈清婉閑來無事,除了依舊是將自己悶在屋里埋頭寫著什么,當真沒什么旁的事了。
春蘭還是惦記著沈清婉一坐就是幾個時辰,老是不愛動的事兒,時常提醒著她。
天氣一日一日地冷下去,沈清婉的日子也是過得一日比一日沉悶起來。
直到有一日,一封信打破了沈清婉的清凈。
這封信是辰王世子祁歸恒給她寫的。
倒是很正式,有首有尾的,亦沒有什么多余,由著門房一路送進來也沒人說什么。
心中說的,是陸雪煙的母親陸夫人,這幾日因入了冬,病得挺重,已經下不來床了。
大概意思是說,讓沈清婉得空,去永清侯府看看,陪陪陸雪煙也好。
沈清婉見信自然是心中咯噔了一聲。
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只惦記著怎么讓自己好起來,倒是沒有注意,陸雪煙也是數日不曾見到過了。
原是常有往來的,這一下子沒了消息,沈清婉竟然也沒有留意。
想到這兒,沈清婉不由地一陣內疚,便是立刻叫春蘭準備了一番,便打算直接上門去看看陸雪煙她們。
永清侯府的門房也算是認識沈清婉了。
雖然沒有帖子,但知道沈清婉與陸雪煙的交情,這大冷天的,自然不會讓沈清婉在外頭等著回稟,直接就吩咐了暖轎抬進去了。
到了陸夫人的院子,遠遠地沈清婉便是聞到了一股藥味兒。
守門的婆子見著暖轎,便知是有貴客來了。
雖然沒有聽到夫人小姐提過什么,但到底是有眼力見兒,也是滿臉堆笑上去接了人。
一見是國公府的小姐,自然是忙不迭地進去報信了。
不一會兒,陸雪煙便走了出來,見著沈清婉也是驚訝得很“婉兒?你怎么來了?”
沈清婉見她穿得單薄,忙上前去搓了搓她胳膊道“你怎么穿這么點兒就跑出來了,外頭冷得很,趕緊進去吧。”
陸雪煙擠出個勉強的笑來,回答道“我娘生病了,怕冷,屋里暖爐燒得旺,我倒是一點兒都不冷,還出了一身汗。”
“出了汗更不能著風了……”
二人說著話,便是相攜著進屋去了。
“娘,”陸雪煙輕輕喊了一聲,“婉兒來看你了。”
陸夫人正在床上躺著,一聽陸雪煙這話,正想開口,卻又是不住地咳了起來。
沈清婉一聽這聲音,便是覺得不對勁,只不過想問什么也不好當著面問,只得先行了禮道“陸夫人安好。”
陸夫人臉色咳得臉色慘白,陸雪煙趕忙上前去,一邊替她揉著心口,一邊柔聲勸著“娘要是不舒服,便別急著說話就是,婉兒不是外人,不拘這些俗禮的。”
陸夫人點了點頭,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啞著嗓子道“哎,連雪煙我都不愿意讓她在跟前伺候著,這病只怕過了病氣給你們。如花似玉的姑娘,莫像我這般……咳咳咳……”
陸夫人不過說了幾句話,又開始咳了起來。
沈清婉聽得揪心,輕聲勸道“您這是哪兒的話,若是有病氣,大夫自然會叮囑的,您莫多心了,好好養著才是。”
陸雪煙聽到沈清婉這話,也是點頭附和著“婉兒說得不錯,娘您就別想那么多了……”
沈清婉與陸雪煙一道,在屋中陪著陸夫人說了好一會兒話。
直到見陸夫人顯然面上露出了倦意,沈清婉這才有眼色地起身說要告退了。
陸夫人無力地點了點頭,已是就要沉沉睡去。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