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敢動彈。
又過了一會兒,沈清婉聽屏風后頭沒有了動靜,祁佑慢慢走回了床邊,掀開了幔帳在床邊坐下,一臉帶笑地靜靜看著沈清婉。
沈清婉此刻哪兒還有方才無法無天的膽子,只哆哆嗦嗦地躲在被子里,連臉都被拉起來的被子遮了一大半,只露出一雙小鹿般無辜的大眼。
祁佑笑了笑,拿冰冷的指尖去戳她的額頭。
沈清婉一愣神,隨即也是反應過來,從被子中伸出手來去抓祁佑的。
果然是冰冷得嚇人。
“這……”沈清婉一愣,“這怎么搞的……”
祁佑哭笑不得“你說怎么搞的?”
沈清婉想了想,面上一僵“你……沖了個冷水澡嗎?”
“不然呢?”祁佑咧嘴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臉頰,冰冷的手指與發燙的臉頰沖突,讓沈清婉不由地哆嗦了一陣。
“好了,剛才叫囂的也是你,如今怎么倒賴床了?”祁佑玩笑道,“趕緊起來,今日帶你去看雪山。”
沈清婉聞言,眼睛一亮,方才什么膽戰心驚頓時都拋到了腦后。
雪山嗎?
沈清婉立刻坐起身來,抿了抿唇沖祁佑一笑,興高采烈地去洗漱了。
雪山呀!沈清婉還在想著。
記得書里看到過,巍巍高峰,皚皚白雪,那是何等的壯麗畫卷。
從前只在書里讀著,一遍一遍想象著。
雖說冬日的京城也能看到些遠處朦朦朧朧的白色山頭,但到底是沒有身在其中地見過。
沈清婉興奮得不行,手腳也麻利起來,沒一會兒便洗完了臉,坐到了鏡前。
只不過,看著一桌的珠釵玉環的,她登時為難了起來。
平日都有春蘭幫她梳頭的,雖然自己也會一些,可大多數還是春蘭來。
然而這些日子,她與祁佑待在一處,沒有梳什么繁瑣的發髻,也無需如此,也是有好幾日不過用簪子簡單挽起來罷了。
祁佑見她坐在妝臺前為難,便走了過去問她“怎么了?”
沈清婉歪了歪頭,小聲道“我也不知該梳些什么?!?
祁佑輕笑“無所謂梳什么,舒服些就好。外頭冷得很,等你帶上了風帽,再好看的珠飾便都看不見了?!?
沈清婉嘟了嘟嘴,不悅道“你說你讓密玉回去干什么,不然這會兒還能有人給我梳梳頭。”
誰知祁佑聞言,竟是沒有了動靜。
沈清婉好奇地轉過頭去看他,見到祁佑臉上的表情沒有那么好。
“怎么了?”沈清婉隱隱有些感覺,祁佑似乎對密玉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
祁佑見沈清婉望向他,面上略尷尬地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道“無事,我幫你梳吧。”
沈清婉卻是不依,撫開他的手,一臉不悅道“你又打算瞞我!”
祁佑愣了愣,沈清婉咬了咬唇,好聲好氣道“我不是故意兇你……只是你總是把我當小孩兒似的,有什么都一個人自己想,不與我分享,也不與我商量……”
沈清婉抬眼,委屈巴巴地看著他“你有什么都與我說好嗎……”
軟嫩的小手輕輕拽著他,一搖一搖地撒著嬌。
祁佑的面色軟化下去,化成一個眉眼彎彎的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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