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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說,沈清婉倒是突然想起來一事。
那時祁佑重傷,自己想帶著老蒲去營州陪他,祁歸恒當(dāng)下便斷言說此法可行了。
那會兒他還沒有過問皇帝的意思,便已經(jīng)是信誓旦旦。
后來祁歸恒甚至一路護(hù)送她去的營州,甚至在營州待了許久,這才回京。
如今想來,若沒有皇帝的默許,祁歸恒怎么可能有本事掩人耳目這么久?
可是……祁歸恒到底是,辰王的兒子啊……
想到這兒,沈清婉抬起頭來,望著祁歸恒那張與眾皇子相似的臉,心頭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
聽說皇后早年夭折了一個兒子……難道……祁歸恒……其實是皇帝的嫡長子嗎?
似乎年歲不太對……
祁歸恒見著沈清婉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不禁失笑“你又在胡想什么了?”
沈清婉此刻腦中信息太多,消化不來,被祁歸恒這一問,倒是嚇了一跳。
“我沒……沒有……”沈清婉愣愣地回答著。
祁歸恒低低笑著,方才的嚴(yán)厲已然一掃而光“事情不會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你也不必再想了。我正室妻子的位置,也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
祁歸恒的聲音如同春風(fēng)拂面,讓沈清婉不安的心慢慢冷靜下來。
“陸雪煙我會好好待她,你大可放心。她以后便是我唯一的皇后,我不會負(fù)她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清婉已經(jīng)無言以對。
“時候不早了,”祁歸恒看了看沈清婉垂著的面龐,只覺得心中似是有什么東西,怎么都抓不住,“如果只有這件事,你已有了答案,就早些回去吧。”
沈清婉喏喏地點了點頭,眉心還是輕輕皺著“臣女告退?!?
說罷,她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臣女二字落入祁歸恒的耳中,卻宛如一把利刃輕輕劃過他的心尖。
祁歸恒還記得她失憶醒來,他第一次在國公府見到這個陌生的沈清婉。
那個有禮有節(jié)的模樣,是祁歸恒不曾認(rèn)識的沈八小姐。
后來花宴一見,沈清婉臨危不亂,巧對慶成郡主的為難,與自己并肩作詩。
那時她轉(zhuǎn)顏對自己的莞爾一笑,還在眼前。
祁歸恒永遠(yuǎn)記得自己那一刻的怦然心動,那個泛著粉色的耳尖。
以至于后來的紛亂,到無法再控制自己的心,到強迫自己放開她……
沈清婉的身影越走越遠(yuǎn),祁歸恒望著她的背影,不自覺撫上自己的唇。
嗯,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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