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僅僅是如此。
沈清婉知道,祁佑根本志不在朝堂。
他不止一次地與自己說過,他想要等一切塵埃落定后,帶著自己去一方安樂之處,從此游山玩水,平安終老。
所以皇帝這番心思,只怕祁佑是毫不知情的吧?
若是祁佑知曉,沒有不和自己說起來的道理。
沈清婉心中思緒翻飛著,想著當下自然是不能說什么,也只含糊應下。
皇帝見她明白了,欣慰地點了點頭,自顧自地說些旁的去了。
那日之后,沈清婉便沒有再見過皇帝。
宮中的日子自然無聊,沈清婉住了幾月,倒也是熟悉了。
有時不需要六公主帶著她,她也會常常出去逛逛。
不少人都已經熟悉了這個沈小姐,見面也不過打個招呼,因著是皇帝親自下旨召進宮來的,人人對她都也是客氣的。
可這一日,沈清婉卻是見到了一個沒怎么想到的人。
雖然慶成郡主自去年賜婚之后便常常被皇后叫進宮里來,但如今五皇子人在濮州都快一年了,她入宮也是真的沒什么事兒可干,所以倒是很少來了。
這日也不知怎么的,偏偏這么大的皇宮,兩個從小就不對付的人還能私下碰上了。
要說之前,沈清婉還失憶的時候,不記得慶成郡主這號人物,只是覺得她驕橫,惹不起還躲不起了。
這會兒,沈清婉可是什么都想起來了,雖說她并沒有再有意與五皇子,但到底從前的“恩怨”可是都在腦海里。
沈清婉一噎,也躲不過去。
這會兒六公主不在身旁,沈清婉身邊只帶了個小宮女罷了。
慶成郡主可不同,身后洋洋灑灑十幾人。
一見著沈清婉,慶成郡主就嘴角一勾,像只驕傲的孔雀一般,昂著下巴就過來了。
“臣女參見慶成郡主。”還未等慶成郡主開口,沈清婉先行禮了。
慶成郡主張開的嘴還沒發出聲音來,就見著沈清婉已經安安穩穩地蹲跪在自己身前,頓時到嘴邊的奚落,卻是說不出來了。
慶成郡主不悅地合上了嘴,換了個姿勢,不急不緩地看著地上的沈清婉。
“哎,許久不見,沈小姐當真是……”慶成郡主的話陰陽怪氣,一副話里有話的樣子,也說不清楚。
沈清婉不言不語,依舊是一動不動地蹲跪著。
“你這禮,未免也太隨便了些。”慶成郡主見沈清婉沒反應,瞪了她一眼,語帶不悅。
沈清婉一愣,雖說知道慶成郡主恐怕是要為難自己,可到底自己這禮,完全沒有問題啊。
“不知臣女何處做的不好,還望郡主指正。”沈清婉依舊不卑不亢,低著頭問著。
慶成郡主挑了挑眉,嘴角溢出一絲笑意來,語氣中滿是得意“沈小姐記性不好啊?我已經被陛下賜婚給了五皇子,未來便是五皇子妃,你說你這禮,是不是不對啊?”
慶成郡主話語中滿是炫耀之意,似乎這樣便能氣到沈清婉似的。
而沈清婉聽了這話幾乎要吐血。
這也未免太強詞奪理了些。
然而不止沈清婉,連她邊上跟著的宮女都是差點沒蹲穩。
慶成郡主這話說得也太不要臉了,未來的五皇子妃,如今便要以對皇子妃的禮去拜她嗎?
宮中禮制森嚴,萬萬沒有這樣的道理。
沈清婉想了想,便開口道“慶成郡主此言差矣,既是未來的皇子妃,那臣女自然只能等未來,才能對您行皇子妃的禮。”
這話說得并不婉轉,沈清婉也沒想婉轉。
落到慶成郡主的耳朵里,可就是明晃晃的挑釁了。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