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皇子當時已經由獵場回宮,唯有身為太子的大皇子,和陪伴太子的二皇子,這兩兄弟還未曾回來。
皇帝遣人去找,卻是沒有任何消息,定時回來傳消息的人,說的也都是沒有找到。
直到深夜,淅淅瀝瀝的秋雨開始落下,正在整個宮城都燈火通明,徹夜難眠之時,太子府里,卻是有一個皇子跌跌撞撞地回來了。
他一身的泥水,發絲散亂,太子袍上盡是血跡。
“太……太子?”
若不是他手里的腰牌,東宮的守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確定了是太子本人,幾個宮人這才手忙腳亂地扶著自家主子進了屋。
他們都不知道,此刻這個一身憔悴疲憊的太子,已經不是自己原先的主子,而是太子的雙生子弟弟,二皇子。
已經有人去宮里匯報消息,說太子已然回到了東宮。
燈火通明的御書房里,得到消息的幾人都是一愣。
太子回來了?這怎么可能啊!
皇帝亦是眼眸一深,問來者道“太子回來了,那二皇子呢?”
來報信的宮人也是一噎,這……他是東宮的人,二皇子有沒有回來,他如何能得知?
“回稟陛下……奴才不知。”這個宮人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太子沒說什么?”皇帝的聲音沉了幾分。
“回稟陛下,”那宮人的頭都快埋進地底下去了,“太子似是受驚不小,回來之后便沒有說話,殿下渾身是血,又混著泥水。奴才出來報信的時候,東宮的宮人已經伺候太子去洗浴了。”
“渾身是血?”皇帝抓到了重點,“太子可是受傷了?”
“是。”那宮人回答道,“不過都是些皮外傷,太子并未傷著根本。”
“哦,”皇帝似是松了一口氣,沉吟了片刻道,“叫林院判去一趟東宮,太子身份尊貴,不容有失。”
“是。”
御書房里的閑雜人等退了干凈,那些原本滔滔不絕的皇子們,頓時都面面相覷了。
皇帝看著自己這幾個兒子,心中升起了一絲念頭。
他們連夜前來,只說他們收集到了不少二皇子意圖謀害太子的證據,只怕如今二人遲遲不歸,是二皇子的陷阱。
那些證據確鑿,皇帝思緒煩亂之時,竟也被他們暗暗帶了過去。
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就在皇帝臨近暴怒之時,太子竟然好端端地回來了,而毫無蹤跡的,卻是二皇子。
無論二皇子謀害太子之名是否成立,這些皇子最終要達成的目的,是太子身亡。
而如今太子好端端回來了,二皇子有沒有被他們拖下水,那就完全不重要了。
更要緊的是,太子還活著,二皇子這個替罪羊卻是不知所蹤了,他們若是再要對太子出手,那下一回該找誰做這個替罪羊。
“你們都回去吧。”
皇帝冷冷開口,打斷了底下心思各異的皇子們。
大家這會兒也不敢說什么,只能行禮告退。
而這時候所有人心尖兒上的這位“太子”,如今正洗漱干凈,躺在自己兄長的床榻之上出神。
皇帝親命的林院判,連夜趕去了東宮。
所有人都被太子請了出去,太子一個人在屋里呆著。
林院判卻是不得不去,這是圣旨,要他來看看太子身體如何,就算是太子本人,也不能抗旨。
于是林院判便是獨自一人走進了太子漆黑一片的屋中。
“殿下……”林院判輕喚出聲。
沒什么動靜,只聽見床上之人翻了個身,嘆了口氣,開口道“院判若是看不見,就點燈吧。”
“多謝殿下。”林院判在